第七章（2 / 2）

说着他松了足以让人完全无法呼吸的力道，警告的一眼转瞬滑了过去，他攥着白厉的右手，用轻松的语调，讨论起一直被**爷刻意回避的问题：“这就是你阻扰的原因吧，觉得恶心吗？”

“……什么？”

“讨厌的上级，养起一个和自己肖似的玩物，觉得实在恶心吗？”

这句话的每一个词都曾被他无所谓地遮掩过去，但此刻却如此直白地问了出来，他的口气，就如同每一次询问任务情况时那样平常，却叫白厉楞在原地。

叶贤把他拉得近了些，又说：“不然的话，把药给我。不介意的话，站在这里看我摸他的大腿，也没有什么吧？”

白厉还不说话，他便自己动手去拿军爷那边的药罐。

一股大力扯向他的衣领，把他猛摔了出去——他一旋身止住去势，笑了起来：“哟，还知道有脾气的？”

白厉道：“住嘴。”

“不住嘴呢，你当如何？”叶贤又一步步走到他面前，端详起昏暗灯光下他皱起的眉头、逐渐瓦解的镇定表情，还有轻颤的眼睫。

回避的目光不知落在何处，但两人未曾交汇的视线，不妨碍叶贤继续挑衅。

“我本来想等，等到你自己受不了来跟我吵，但我不比你能忍，还是说，你根本不会生气？嘴碎的闲人也是，嘴贱的当家也是，连小鬼都能摆弄你。你也太孬了吧？”

白厉终于看向他，愤怒的模样，这愤怒更像是对痛苦的掩饰，但他没争辩什么，只是说：“叶贤，你到底喝了多少马尿？闭上你的嘴，然后出去。”

“不，我不会闭嘴，我还要撬开你的嘴。白厉，不说说看吗。你有多厌恶我——宁可搭上前程，也不接受我的好意，落得要给我做副手的下场？”

白厉冷笑一声：“我接不接受，和对你的态度没有关系。”

叶贤道：“有的。以往的你并不反感我的时候，不会拒绝我帮你。”他伸出手，被白厉敏捷地避开，他也冷笑起来：“那时你虽也爱装作好兄弟，却不会碰都不给碰。既然你不给碰，我就不勉强你——我要‘玩新的’，你也别他娘的碍事。”

白厉道：“别放屁了，住嘴，住嘴都听不懂吗？不要太过分。”

叶贤道：“我对你……做过什么过分的事情吗？有吗？我一直都在提携你，我做过什么别的吗？”

他欺了过去，阴恻恻笑道：“反正我们已经完蛋了，那我是不是该为这一年的帮扶，要点回报？白哥哥，要不你也有点玩物的自觉，来亲我一下？”

房门“碰”地大开，然后叶贤被扔了出去。

他到底是酒多了，在地上滚了两圈，又爬起来叫嚣：“白厉，你知道你会怎么做吗？你会把他收拾好，然后——送去我那里！因为你就是，那么，没——种——”

白厉把门窗关了起来，反锁好。因着两人的打斗，屋内本就不多的陈设碎烂一地，他坐在门边，背朝着月光，不动也不说话，等外面那人的声音远了，才过来捻了捻灯芯，让火光亮起来些。

季泊良到现在还不敢说话。白厉摸了摸他的头发，安抚道：“他喝多了……说的胡话。”

季泊良道：“哥……哥，我害怕。”

白厉道：“你可以选择走，或者投靠别人。”他很疲惫，疲惫到不想管他们的事，只简单说了药的用法，又说：“去哪里你自己决定。”就背上自己的枪出去了，也没交待去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