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1 / 1)
“你是千堆雪,我是长街”
三好学生余笙,请假了。余笙发烧了,整个人像蔫掉的小白菜。鼻头通红,包了一地“云吞”(擤鼻涕后揉成一团的纸球)。“咳咳咳” F**k这该死的感冒,余笙裹紧被子。“像只病猫一样,讨人厌“余笙一边想眼皮直打架,终于撑不住沉沉睡过去。
“啊笙,大病猫,起身去打针,就来烧傻咯(就快要烧傻了)“
余笙睡的一片恍惚间,听见了盛景茗的声音。他睁开眼,那个少年正坐在他床头一脸担忧的拿着体温计。余笙还以为自己魔怔了。“你点解会在我屋企(家)?”“老师说你请假了,你妈妈又不在家,我当然要过来陪你去医院啦,你一个人我唔放心。”少年好看的眉毛皱成一团,手里动作还不停,大有一种把余笙挖出被窝的势头。“知你关心我啦,笑一笑,不要像隔壁菜场大妈一样唠叨,十八岁卜卜脆,仲乜搞到甘忧郁。”生病让余笙大脑运转慢了半拍,穿起衣服来慢吞吞。盛景茗看不下去夺下余笙手中衣物仔细帮余笙穿戴好,小心翼翼的像对待着什么稀世珍宝。
今晚的盛景茗兴致不高,余笙喉咙生疼也懒得说话。两人就这么沉默的走着,街灯给两人拉出长长的影子,倒真有几分相濡以沫的感觉。
今晚的医院格外多人,好不容易找到可以坐的的位置,吊瓶里的针水冷的余笙一个激灵。但是此时脑子像锈住了一样,余笙只得再度去和周公约会,手上也顾不得了,反正睡一觉就打完了。“靓仔,醒醒,换针水啦”护士姐姐的声音让余笙清醒过来,脑子果然没那么钝了。护士麻利的换好针水,余笙突然觉得自己的手有点不对劲,他在一片光影朦胧中,看见他扎着针手被少年当作宝贝一样藏在外套里,外套不能拉上拉链,就这么静静敞着,而他的手被安放在最温暖的角落,紧贴着少年的双手。余笙盯着少年睡熟的脸,还有几分青春的残留痕迹,但是已经是一张成熟的男人面庞了。他知道这是他的劫数,他逃不掉了,承载了他的喜怒哀乐,以及太多太多美好希冀。余笙嘴唇颤抖,强忍住流泪的冲动。“我从来不相信命数这种东西,但此时此刻我祈求天父,凭运气决定我生死。”一字一顿发这爱情最美的毒誓。
盛景茗突然动了动嘴,余笙把头凑了过去。
“啊笙,我中意你” 平地一生雷,惊醒梦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