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四十一(1 / 2)
神奇的很, 我这几日来找我师兄,总能在半路遇见他。他又说不是特意等我,只是在山间练习琴艺时恰巧见到我来。
我师兄一个人住时许少吃荤食,说是不喜见血气。
我问:“师兄, 练杀招的人也不喜见血气么?”
岑师兄笑道:“江湖上习武的那么多, 又有多少人喜欢杀生?我练的是夺命三弦不错, 但手上一旦沾了血, 就很难再洗干净了。”
诶, 那我上次杀了猪怎么办?
岑师兄照常给我做了一盘黄豆甜糕。在日头不烈时,我们二人就在竹林间的石头上坐着, 我一边咬着糕点, 一边听他讲习琴之道。虽然听不懂, 但听着感觉十分高雅,我只要点头就是了。
我不知我师兄什么时候下山,才这么频繁地来找他。山下人很多, 好玩的事也多, 我想我师兄离开后过两三个月就会忘掉我了,就有些难过。
我师父以前不让我见岑师兄, 我至今也想不通是何缘由。
岑师兄听我提到我师父,闷笑了两声, 说:“师父不让你来找我, 正是怕你同我关系太好。”
“我与师兄关系好难道有什么错么?”我问。
“你要是常常来找我, 师父不就只有一个人了?”岑师兄说, “他为人没甚么缺点, 就是有些小气。”
我又差点信了我师兄的话。他比晓知白说假话的功力更胜一筹,又是那种温温润润的嗓音,听着就让人心生信服。
要是我师父真的因为这个不让我与我师兄见面,那未免也太荒唐了。
“你不信?”岑师兄说,他说完这句,自己都忍不住笑了起来,“也是,他不会轻易对你说这些事。可是他虽然不说,心里却很是喜欢你的。”
他笑声停了,又说:“你对师父而言,实在是不一样的。”
我说:“我是他唯一的关门弟子。”
在我师父眼中自然是与别人不同啊。
“那确实也有一点干系。”岑师兄挥袖在琴弦上一拨,说,“罢了,你来找我,我就不再说此事了。我今日要教你一个招式。”
“什么招式?”我正襟危坐起来,问。
“你不爱学伤人的招式,那我就教你如何自保。”岑师兄说,“天下武功,非攻即守。你可知你师祖有一招独门武学,名为春风化雨?”
我说:“我知道。”
这是我第三次从别人口中听到我师祖的春风化雨,我虽觉得此招有些狠毒,却也有些可惜不能亲眼见识一次。难不成我师兄也会这一招?
岑师兄道:“这毕竟是你师祖独创的绝技,我即使会,也只能模仿到他的四成左右。我提及春风化雨,不是要教你此招,而是想教你如何避开它。”
我将背又挺直了些,认真地点点头。
“春风化雨有一百十根银针。”岑师兄说,“针针含毒,常人难以躲闪。他使出这一招,针对的是东西南北各个方位,唯有他的正上方不会被波及。”
我说:“那就是飞到他头上便好了。”
岑师兄说:“但你的反应要比你师祖更快,他袖中也有银针。”
我想了想,我师兄这么说,我师祖的反应一定非常之快了。那要是这么说,我师祖一出手,岂不是无人能活?
“我师祖的武功在江湖排名如何?”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