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梨花白（1 / 2）

“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制酒一事，向来一本万利。”长孙冲拿起侍女奉上的新茶，轻轻地缀了一口。

长孙冲觉得这时候端起茶来喝一口，很有一种谈正事的感觉。当然，这时候其实他更想点根香烟...

作为一个老烟民，穿越过来大半年了，实在是有些憋屈。

程处亮更加好奇了，“长孙兄，这也是你作的诗吗？小弟怎么没听过。”

“咳..咳咳，处亮你才读过几本书，这是李太白写的，一个古人，你不认识倒也应该。”长孙冲差点被一口茶水呛死，心中埋怨自己，谈事情就谈事情，好好的装什么比啊...

“我程家向来不以读书为善，小弟才疏学浅，兄长莫要怪罪，您刚才说的制酒...”程处亮倒是个厚脸皮，没说赚钱的路数的时候，一口一个长孙公子、长孙兄，转眼就成了兄长小弟了。

“现在市场里的都是什么酒？”

“那可就多了，良酝署的官酒，各个酒庄自酿的清酒，西域来的葡萄酿，还有些农人自己酿些果子酒与浊酒喝。”程处亮看样子确实有志于此，市场调研都做过了。

“产量多么？”

“虽说不多，但一些名庄也都产量颇高。”

“我手上有一款新酒，质如清水，白似梨花。而且酒劲很大，一般壮汉不过两三碗的量。”长孙冲弯起眼角，二十一世纪的酿酒法，自然远胜现在唐朝的酒。

“兄长，能不能细说说？”一听这新奇的玩意儿，程处亮果然有了兴趣。

“酿造之法很复杂，但成本不高，有足够的粮食便可。现在的大唐已经是四海昇平，盛世之下自然可以产足够的粮食。物以稀为贵，反之粮食一多，粮价自然不会高到拿去。”

“太上皇与当今陛下封赏了众多功臣，使如今这长安城的达官显贵多如牛毛，所以只要我们的酒足够好，出路自然不会差。”长孙冲继续说道。

“可是，制酒的作坊很多，其中不乏有数十年历史的老字号…”程处亮换了个角度。

“恕我直言，梨花白在高度酒的市场没有对手，无论是良酝署还是老字号，都是土鸡瓦狗，不值一提。”长孙冲对于此事非常自信。大唐的酒他也喝过几次，无论是皇庭之内的御酒，还是长孙府中由西域商队带回的葡萄酿，在长孙冲眼里都属于饮料之流的残次品...

“兄长既然已经考虑的如此周密，又何必拉上小弟..”程处亮有点尴尬，但还是直言不讳，问出了自己心中所想。

“……”这个问题，长孙冲抚了抚额头，“我虽受家父宠爱，但若是真去当个商贾操持买卖，必定受家中的拘束，无法放开手脚。再者，程兄是少有的能有从商心思的将族子弟，与我也算同心一体。”

“在卖酒这件事情上，我虽有好酒，但程兄在京中有比我长孙冲更多的人脉。”他再一次给程处亮细细分析了一次，看到程处亮蠢蠢欲动的眼神，心下觉得这件事情八九不离十可以成功了。

“好！既然长孙兄有如此诚心，我程处亮也不负期望！”长孙冲的一番话拨开了他心中掩在明月上的迷雾，终见光明。

“京中众多将门子弟，你我不如再拉一人，我们便以这新酒为根基，开个商号如何？”长孙冲试着问道，两人合伙，尤其是自己不能全身参与其中，必然有诸多顾忌，但三人合谋就更妥当一些了。

“可方便问一下这位兄台是何人么？”长孙冲提议拉入的人，想来也不会差，程处亮想着。

“便是左骁卫大将军段志玄次子段瓘。”

“好！某也听过这段胖子的名号，说是个豪迈爽快的人。小弟没有异议，大哥安排便是。”闻言，程处亮高兴地一拍手。

商谈之后，两人便相约第二日去将军府上拜访。

……

正午的阳光炽烈，石板路上似乎都能炒个鸡蛋，两旁的大树都被晒得死气沉沉，连树上的虫鸟都懒得叫唤一声。

若以将军府为中点，程处亮与长孙冲则各在东西一方。下了马车见段府门口无人后，长孙冲便在宽巷的树荫下等程处亮到来。

他不喜欢坐轿，每次摇晃的他都能睡着，更何况这炎热的天气，下了轿就能打道回府睡个觉。

老将军出门了，守门的家丁见是常来的长孙冲后，便引着他和后到的程处亮到了段瓘的别院。

刚进院门就看到段瓘正在凉亭内练功，一旁的架子上放着陌刀、马槊等一系列兵器，而段瓘手中的这双手剑却轻易地被他使唤着，周围还有空气流动的声音，招式灵活多变，如蛟龙戏水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