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相遇看似偶然（2 / 2）

她记忆里，顾然整日戴着一副沉甸甸的黑框眼镜，穿着宽松的校服，身高也不过才一米七五的模样。可眼前这人，应该是有一米八三左右了。穿着一件驼色的薄款圆领毛衣，配一条亚麻布料的黑色长裤，手里头还拎着一件外套。眼镜都摘掉了，怎么看都不像是他。

简抒瑶伸手回握顾然，“你怎么在这？”

顾然也没有想到会在这里碰到她。如果不是车子拿去保养，他也不会想到来挤这趟公交回家。

“要跟我一起下车吗？我正好拖着一箱凉茶。你要不要帮我一把？”简抒瑶笑起来，眼睛弯成了月牙。

“所以要去哪里？”

“启智啊。”她说着，以为他要说些什么，几十秒后，还是没见到他开口。

简抒瑶觉得应该不会再晕车了，她现在完全被尴尬和紧张感给替换掉了。真是尴尬啊，她还以为是谁，没想到是自己曾经暗恋过的人。现在他们没有话题就这样子并肩地干站着等下车，她也有点小紧张，不知道自己的背有没有挺直。

简抒瑶偷偷用眼角瞥了瞥顾然，他非常自然地等待着，并没有任何回避尴尬的举动。

囧，是自己想多了吧。

她第一次见他，是什么时候？

嗯，现下回忆起来也是件难事啊，她素来记忆就不行，也没有每天写日记的习惯。绞尽脑汁细想一下，才勉强想起一些。

是高中的时候吧，是高一还是高二见第一眼的顾然？哦，对的，是高二吧，他是转校生，转到他们班来。老师把他引进教室里边，站在讲台上，让他自我介绍。他话也不多，非常简便地介绍自己：“你们好，我是顾然。”说完便往最后一排的空位置走去，手一动拉开了桌子与椅子之间的距离，简抒瑶现在还记得那种感觉——兹拉的声响让她觉得自己的心口被划出一道口子，刺耳的同时全身的汗毛竖起，令她非常不舒服。

那时候简抒瑶是尖子班的学生，一天到晚只知道埋头看书，班上的前三名宝座一直都有她的份。秋末的期中考试之后出榜的成绩单上，她没有想到自己被挤到第四名去了。她以为自己看错了，还伸手去揉了揉眼睛。确实无疑，“顾然”两个大字板上钉钉地出现在红纸上。

那个时候简抒瑶才真正注意到顾然。发现他理科是真的好啊，文科也是真的渣呀。属于严重偏科的那种学生。可是没关系啊，人家理科好啊，科科都差不多是满分。她简抒瑶靠着文科去撑那条杠，怎么可能比下去。

简抒瑶记得晚自习做数学作业的时候，会跑过去找顾然：“同志，我有道数学题不会做，请教一下！”

自然是没有接她的话的。简抒瑶眼里的他就是个惜字如金的人，话不超过三句，实在是冷的很。当然也没有抬头去看她一眼，只是低着头琢磨着怎么去写语文作业。

“同志不同意啊，那没有办法了。”她话是这样子说的，但却伸出了手，抽出了那本被他压在桌面最底下的数学簿。

终于顾然有了动作，抬起了头。见他一副有话要说的样子，她当然不能让他拒绝：“我就看一题，就一题。”

“你语文作业做好没，给我抄。”

囧。

简抒瑶汗颜，直接开口就是一个“抄”字，都不带掩饰的。

那是顾然第一次开口与她讲话。

思绪到这里被打断，车在启智站停了下来。简抒瑶拖着手里那箱凉茶喊道：“各位，麻烦让一下，让一下。”

简抒瑶动作太慢，没等她过去，车门砰地一声关上，司机要开车了。

“师傅！还有下的。”身后传来顾然的声音，车门又开了，简抒瑶朝顾然看了一眼，便拉扯着凉茶下车。

顾然也跟着下了车，他其实还没到目的地。在此站下车是因为刚才简抒瑶刚才提出让他帮忙搬箱凉茶。他是听了进去了，紧跟着她下车。

“哎！”突然他看见简抒瑶的包里掉了支口红出来，他捡了起来，看到管底写了“梦妆”两个字。他抬头，想把口红还给她。但她跑得比猴子还快，一眨眼的功夫就瞧不见身影了。

顾然仔细回想，今天她那淡粉的唇色确实挺好看的，原来用的是“梦妆”。不知道涂久了会怎样，会不会干。

顾然把口红收起来，等下一班车。

作者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