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中梅- 10（2 / 2）
其实也不能说是阴谋诡计，不过就是欧阳黎将一切都想得太过复杂，创造她的人的目的从来都很明确，因果关系也极为清晰。
因为那个世界能源枯竭，无法自给自足，于是就需要其他世界的能源补给。
因为世界与世界之间无法完全连通，于是便选择在合适的机会建立相对稳定的通道，一次性掠夺干净
类——它的意识原本来源于人类，生于此世，长于此世，而不像是欧阳黎仅仅只是一个实验造物。
只是真正的人类被当做了实验的样本，记忆变得零碎，连人的形态都失去，反过来成了侵略自己原本的世界的工具。
欧阳黎原本并不知道这些事，或许连苍泽自己都不知道，只是当他们的交流增多，也就无意识透露出了一些细节，欧阳黎的感觉很敏锐，但她没想到的是创造他们的人竟然连丝毫掩饰都不做，所有研究的资料都大喇喇地摆在了数据库中。
所有阴谋诡计转瞬间都成了笑话。
其实也不能说是阴谋诡计，不过就是欧阳黎将一切都想得太过复杂，创造她的人的目的从来都很明确，因果关系也极为清晰。
因为那个世界能源枯竭，无法自给自足，于是就需要其他世界的能源补给。
因为世界与世界之间无法完全连通，于是便选择在合适的机会建立相对稳定的通道，一次性掠夺干净其他世界的能源。
因为打开通道需要两边的配合，而来自异世界的创造者们无法长时间停留在这个世界，所以才有了她的存在。
因为需要创造她这样的存在，所以他们才在第一次踩点时抓来了苍泽这样的样本，用尽之后还要将它作为她的引导者。
——若非她第一次穿越时发生了意外，苍泽没有跟着过去，那么那时会教导她人类的事物的就会是苍泽，而不是欧阳卿。
归根到底，欧阳黎——在那群人眼中，他们甚至根本不会知道也不会承认这个名字——她只是一件工具而已。
谁会担心自己手里的工具叛变吗？当然不会。所以他们有恃无恐。
在欧阳黎之前，他们已经创造了很多个这样的工具，也借此毁去了无数的世界。
也并不是每个“工具”那么听话，有些被感化，有些野心蓬勃，甚至想要反过来侵略原世界。
但这对于那个世界来说，不过就是无数个成功案例中的个例罢了，最多不过就是放弃一个世界，转头换成下一个也不会有多少损失。
而受害的世界即便侥幸存活，也早已被祸害成了一团糟。
现在这个世界不也正是如此么，欧阳黎甚至都无法参与其中，她只是一个单纯的围观者。
在这个世界更久远一点的时间之前，欧阳黎还没有诞生，这个世界也还没有鬼怪，没有超自然的力量，一切生命事物都按照固有的规律发展着。
直到外来者强硬地在这个世界横插一脚，即便侵略者不能久留，但这个世界暗处被撕裂的口子已经造成了不可逆转的伤害。
就如一个闭合生态中放入新的掠食者，最终必然会造成环境的变异，要么产生新的变异物种，要么彻底灭亡。
鬼怪与救世者的出现大抵就是源于这种变化，出于世界自救的本能。
然而两个世界时间流速不等，于侵略者而言，不过就是多等上几年的时间，而这个封闭的小世界已经饱受了数千年的折磨，久到这世上的人都已经换了一批又一批。
久到这世上已经无人再去探究鬼怪的真正来源，就好像这个世界生来就是如此一样。
不，或许也不是全然无人知晓——
欧阳黎忽然想到路三生，又想到欧阳卿。
虽然她对欧阳卿的记忆已经破碎的只剩下一点零碎的画面，但苍泽却还记得她刚回来时的模样。
苍泽说欧阳黎是被另一边的人送回来的，但是这是个秘密，它没有告诉任何人。
那时欧阳黎还有记忆，对于实验室的负责人的盘问却始终一副一问三不知的茫然状态，他们甚至以为她只在那个世界停留了几个月的时间。
但苍泽看得出来，她在撒谎，在隐瞒。
在那个时刻，她变得无比像一个人类，狡猾而聪明，会伪装自己真实的意图，利用假象迷惑别人——就连苍泽至今也不知道那时欧阳黎真正的打算。
真正创造她的那个世界的人是没有谎言和隐瞒这种意识的，也没有必要。
他们本就是完完全全不同的物种。
也因此那些人对这个世界的了解还停留在最初，便无法采取更进一步的侵略方式，只能按照最初的计划，等待下一次的机会。
世界与世界之间连通的机会是有限的，接触得太多太深不仅会对别的世界产生影响，也会让他们自己的世界遭受到打击，因此他们从来都严格地把控着连通的次数。
最初强硬的探路算不上，真正的第一次建立通道是在欧阳黎刚诞生时，她遇到了欧阳卿，作为人类生活了很多年，然而除了她自己没有人知道她真正经历了什么。
后来她表现得有些过于
在那个时刻，她变得无比像一个人类，狡猾而聪明，会伪装自己真实的意图，利用假象迷惑别人——就连苍泽至今也不知道那时欧阳黎真正的打算。
真正创造她的那个世界的人是没有谎言和隐瞒这种意识的，也没有必要。
他们本就是完完全全不同的物种。
也因此那些人对这个世界的了解还停留在最初，便无法采取更进一步的侵略方式，只能按照最初的计划，等待下一次的机会。
世界与世界之间连通的机会是有限的，接触得太多太深不仅会对别的世界产生影响，也会让他们自己的世界遭受到打击，因此他们从来都严格地把控着连通的次数。
最初强硬的探路算不上，真正的第一次建立通道是在欧阳黎刚诞生时，她遇到了欧阳卿，作为人类生活了很多年，然而除了她自己没有人知道她真正经历了什么。
后来她表现得有些过于活泼，被洗去了记忆，于是就彻底没有人知道她的过去、她的计划了。
第二次是在这个世界的二十年前，她弄丢了可以稳固通道的“钥匙”，为免她被卷入乱流提前损毁，她被再次收回，一直等到最合适的交接点才有了第三次。
欧阳黎遇到了路三生。
路三生身上有欧阳黎的“钥匙”，也本应该是对付她的人。若是换做一个更恪尽职守一些的人，她本该在遇到欧阳黎的第一时间杀了她——早在她还是欧阳卿的时候，而不是将她这个隐患再捡回来养大。
但如果欧阳黎在第一次就被杀死，那么接下去的两次机会，足够实验室再创造出第二个她来。
是巧合吗？
欧阳黎从来都不相信巧合，却也从未像此刻一样，恍惚惊觉自己正走在一条对这个世界无比正确的道路上。
试问有路三生站在这个世界上，欧阳黎又如何能坐视这个世界连带着她一同消失？
或许这就是命吧。
欧阳黎本是因她而生，那么也合该为她而死。
……
距离与慕夕雪约定的时间还剩下一天。
路三生一早便被电话铃声吵醒，她越过旁边的欧阳黎，伸手去摸床头柜上的手机。
欧阳黎往被子底下缩了缩，翻了个身滚进路三生的怀里，后者眼睛还没睁开，打了个哈欠顺手揉揉怀里人的头发，一手飞快地按了电话接起来。
“喂？哪位？”路三生根本没看到来电显示，声音里还带着浓重的鼻音，她半眯着眼去看窗户的位置。
窗帘并没有拉得很严实，从缝隙里透出来一点昏暗的光亮，有些阴沉沉的风吹进来。
看起来时间已经不早了，但今天并不是一个好天气。
路三生听着电话，脑子还不大清醒，最近她时常感觉到疲惫，魂魄碎裂的伤害并不是那么容易弥补的，重新融合更是雪上加霜，她从来没跟谁说过，只是自己估摸着应该能撑到慕夕雪那边结束。
原本应该还有一天的时间。
路三生脑子里冒出来最近一直在闪烁的倒计时，意识才慢慢变得清晰起来，耳边带着哭音的声音也终于传入她的脑海里。
“杜如茵？”路三生有些惊讶地叫了一声，“怎么了？”
路三生猛地坐起身，带起了身上的被子，欧阳黎没压得住被子，抬眼朝上看。
自打那个熟悉的名字从路三生嘴里说出来，欧阳黎就已经没有了睡意，竖着耳朵听着那边的动静。
电话那头的杜如茵在哭，哭泣的声音甚至压过了讲话的声音，欧阳黎听不太清，倒是能从路三生的反应看出些端倪。
“你把地址发给我，我马上过去。”
路三生一把掀开被子就要下床，欧阳黎叹了一口气，揉了揉头发也跟着坐起来，忍不住问：“发生什么事了？”
“赶紧起床。”路三生刚挂了电话，捡起凳子上的衣服就丢给欧阳黎，脸上的表情是前所未有的凝重，“杜若荑死了。”
欧阳黎一边换衣服，一边回忆这个名字：“杜如茵的哥哥？”
“上次送书的事，我不是拜托杜如茵帮忙么。”路三生简短地解释了一下，“她今天早上去找她哥哥，结果一进门就发现人死在家里了。而且——”
路三生顿了顿，才接道：“尸体旁边也有一个快递盒子。”
作者有话要说： 可能下章完结，也可能下下下章
跟着坐起来，忍不住问：“发生什么事了？”
“赶紧起床。”路三生刚挂了电话，捡起凳子上的衣服就丢给欧阳黎，脸上的表情是前所未有的凝重，“杜若荑死了。”
欧阳黎一边换衣服，一边回忆这个名字：“杜如茵的哥哥？”
“上次送书的事，我不是拜托杜如茵帮忙么。”路三生简短地解释了一下，“她今天早上去找她哥哥，结果一进门就发现人死在家里了。而且——”
路三生顿了顿，才接道：“尸体旁边也有一个快递盒子。”
作者有话要说： 可能下章完结，也可能下下下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