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中梅- 08（2 / 2）
她想说欧阳黎真是想太多，但张了张嘴，又说不出话来。
有些事属于彼此心照不宣，不好点破，否则连这面上的片刻的平和都维持不了。
她们之间的矛盾从来都清晰明了，往大了说事关这整个世界的长久“和平”，往小了说，也须得提及她们的“寿命”。
归根结底与她们自己、与她们自身的意志都无关系，只能说是造化弄人，是命运，不可违逆，不可揣测。
就连路三生自己，也不敢说她们自己的未来能怎样。
不提，不代表不存在，但总归还有一线表象和谐可供回转，不必在无解的局前将自己搞得太狼狈。
与其如此，说到不如不说。
路三生想了想，瞄了眼旁边心不在焉的欧阳黎，忽地侧过身咬了一口她手里的棉花糖，脸颊贴着脸颊，略低的体温刺得欧阳黎一个激灵抬起头。
“咔擦”一声轻响，路三生的手机屏幕上便留下了欧阳黎略显错愕的表情，后者嘴边还留着一点糖浆的痕迹，看起来有些傻乎乎的，意外的有些可爱。
欧阳黎回过神来，眉头一挑，心头的事暂且放下，行动上却不能轻易放过路三生，跟着就去掐她的侧脸，又去枪她的手机，给她也留下一张张或搞怪或委屈或微笑的照片。
路三生难得狠下心掏钱买了游乐场的门票，最终大半的时间却都用在了与欧阳黎的打闹上，或许是因为心底都压着事，两人闹得有点疯过头，最后到快关门时已经全无形象，只顾靠在墙边喘气，又在对视一眼后不约而同地笑。
“人生苦短。”路三生顺着墙滑坐到地上，仰头望着天空逐渐亮起的点点星光，感叹似的接道，“所以要甜长。”
路三生侧过头与欧阳黎对视，后者正将头发拢到肩后，低头对上她的眼便停住。
“对吧。”路三生眯起眼睛笑，眼中蕴着光，藏匿着浩瀚的海洋，比天上的星海更深邃，也更明亮。
欧阳黎觉得星空不如路三生的眼，她放任自己沉溺其中，都未曾注意到自己紧绷的神经也逐渐放松下来，被感染着挂上柔软的笑。
“嗯。”欧阳黎点头，心里说，但这世间的一切都不如你甜。
是她赚了。
于是在某个瞬间，欧阳黎忽然释然，她已经得到了这世上最好的事物，又有什么值得遗憾的呢。
……
时隔数天之后，路三生主动登了瞿秋月的家门拜访，却在门口与慕夕雪狭路相逢。
见了对方手中握着的另一把剑，路三生立刻意识到她的来意大约是与自己一样的。只是两人并未事先商量，如今撞到一处也不好直接扭头回去，何况路三生已经先一步敲了门。
敲门没一会儿便有人来开门，瞿秋月的脸露了一半出来：“抱歉，今天爷爷不在家，上课请下周再——”
“我们是来找你的。”
看清路三生的脸之后，瞿秋月愣了一下，拉开了大门：“你是上次那个……”
“我叫路三生。”路三生介绍道，“这是慕夕雪。”
瞿秋月这才注意到大门的另一侧还站着一个人，只是看到慕夕雪的时候，她就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像是有点害怕似的。
但她很快反应过来这样有点不太礼貌，掩饰性地又往侧边退开一步，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有什么事，请先进来说吧。”
“那就麻烦你了。”
路三生先跟上去，慕夕雪也点点头，没说什么，也自发地往里走。
瞿秋月显然家境不错，漫展上给路三生的地址在城郊的古巷内，占地位置却不小，围墙围起了一半的小院，小桥流水竹林一样不差，比之普通住宅，更像一座小型园林。
穿过前院，后面住宅大厅正中央挂着一个硕大的“武”字，乍一眼看过去气质非常古朴。
瞿秋月领着两人从侧面穿过，进了后院的自己的房间，一边小声解释道：
我叫路三生。”路三生介绍道，“这是慕夕雪。”
瞿秋月这才注意到大门的另一侧还站着一个人，只是看到慕夕雪的时候，她就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像是有点害怕似的。
但她很快反应过来这样有点不太礼貌，掩饰性地又往侧边退开一步，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有什么事，请先进来说吧。”
“那就麻烦你了。”
路三生先跟上去，慕夕雪也点点头，没说什么，也自发地往里走。
瞿秋月显然家境不错，漫展上给路三生的地址在城郊的古巷内，占地位置却不小，围墙围起了一半的小院，小桥流水竹林一样不差，比之普通住宅，更像一座小型园林。
穿过前院，后面住宅大厅正中央挂着一个硕大的“武”字，乍一眼看过去气质非常古朴。
瞿秋月领着两人从侧面穿过，进了后院的自己的房间，一边小声解释道：“这边是我爷爷住的地方，他这两天被请去参加什么活动了不在家，最近我要在附近考试，所以就来借住一段时间，顺带帮他看门。”
先前瞿秋月就提过她爷爷开了间武馆，进了她的房间后，看到满屋子的兵器装饰，路三生估摸着这说不准还真是什么武术世家。
刀枪棍棒都齐全了，也就少了把剑。
“上次我那把剑就是房间里拿的，弄丢了爷爷还发了好大火呢。”瞿秋月给两人端上了茶，见到两人的视线，便忍不住抱怨了两句，“但是我明明记得我有好好收着的，怎么会突然没了呢。”
话音未落下，便有“啪”一声响，慕夕雪直接将手中的剑拍在了桌面上。
瞿秋月记忆全无，对路三生还有些印象是因为她们后来还见过，但她对慕夕雪就是全然陌生的状态了，不过当她看到桌上的剑的时候，眼睛霎时就瞪大了。
“你是从哪里找到这把剑的？”瞿秋月又惊又喜，“我当时都快把会场都翻遍了都没找到。”
慕夕雪终于屈尊开了口：“我在楼道里捡到的，之后问了那边负责人，听说你们这边有人有人找，就顺带送过来。”
瞿秋月抱着剑一脸喜悦，顾不得对慕夕雪的畏怯，连声道着谢：“多谢多谢。”
那把剑看起来十分眼熟，剑柄上还沾着些被路三生蹭上去的机油，显然正是先前瞿秋月丢掉的那一把剑。
路三生对后来的记忆有些模糊，却也能猜到这只能是慕夕雪想法子找回来的，至于楼道里捡到的什么的明显只是托词。
不过既然物归原主，路三生手中这把一时倒是送不出去了。
瞿秋月乐了一会儿也回过神来，小心翼翼地将剑放回原处，还毕恭毕敬地鞠了一躬。
“真是谢谢你们了，你们是专程来还剑的吗？”
瞿秋月转过头来的时候问得踌躇，她看看路三生，又看看慕夕雪，脑子里还想着慕夕雪的话，还有点别的东西作祟，她总觉得这两人过来并不是一路，也不只是为了这一件事。
慕夕雪自觉任务完成，只闷头喝茶不说话，路三生便直面了瞿秋月的疑惑。
路三生摸了摸自己手中的剑鞘，思索片刻，便抬起头来笑：“再久一点之前我们其实还见过，你说你想学剑，我答应你之后有空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