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玉- 24.43(2 / 2)
那时候差不多是在欧阳卿将昆吾剑送到山上之后的一段时间里。
路三生没能跟着去,等她一觉睡醒的时候,院子里的长剑已经不在了。
欧阳卿坐在小院中喝茶,身上还带着晨露的湿意。
欧阳卿说她直接将剑插到了岭山的山巅之上。
在这边待久了,路三生已经学会忽视那些不对劲的时间线了,她想到那些最初想要夺剑的人狰狞的面目,顿时有些担心。
“那剑要是让坏人夺去了可怎么是好?”
“你应该对我有点信心。”欧阳卿一边喝茶一边笑,“若是真有能力将那剑拔|出来,那么他到了我面前,我也打不过他,为了小命自然双手奉上名剑。”
这散漫的玩笑话让路三生松了一口气。
时间久了,她也逐渐明白过来,或许得益于那虚无缥缈的“天命”加成,又有少年时被当成机器工具一般的训练,欧阳卿虽然年纪不算大,但这世上能胜过她的人已经屈指可数。
而那些胜过欧阳卿的隐世高人,大约也是看不上这区区一把剑的。
不过路三生那口气松得早了些。
既然是名剑,许许多多的麻烦自然就是标配之一。
哪怕与剑本身没有什么直接关系,但边边角角牵扯到的也有不少。
就在欧阳卿还坐在小院中喝茶的时候,小院外又陆续来了两个人。
先来的是曾被欧阳卿救过,之后又被路三生遗忘到脑后的流霜。
之后是上一次不欢而散的小师妹。
路三生的第一反应:闻音不会也要过来吧?
 
,或许得益于那虚无缥缈的“天命”加成,又有少年时被当成机器工具一般的训练,欧阳卿虽然年纪不算大,但这世上能胜过她的人已经屈指可数。
而那些胜过欧阳卿的隐世高人,大约也是看不上这区区一把剑的。
不过路三生那口气松得早了些。
既然是名剑,许许多多的麻烦自然就是标配之一。
哪怕与剑本身没有什么直接关系,但边边角角牵扯到的也有不少。
就在欧阳卿还坐在小院中喝茶的时候,小院外又陆续来了两个人。
先来的是曾被欧阳卿救过,之后又被路三生遗忘到脑后的流霜。
之后是上一次不欢而散的小师妹。
路三生的第一反应:闻音不会也要过来吧?
......想到那副混乱的场景,竟然还有点小期待是怎么回事?
65.-昆吾剑- 11
11.
看到流霜的时候, 路三生愣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她是谁。
毕竟时间过去太久, 就算再怎么惊艳的人物也难以在记忆中鲜明如初,更何况流霜算不得什么让人一眼就惊为天人的人。
相较之下,那阴晦沉郁的目光才是路三生记起她的凭据。
流霜好像一直对她有种隐晦的敌意。
不过也可能是根本不屑于和路三生讲话, 流霜最多也只是将目光在路三生身上转了两个来回, 随即又尽数投诸到了欧阳卿身上。
早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路三生就在流霜身上感觉到了一种矛盾的违和感。
最显著的自然就是她对欧阳卿的态度,固然是卿救了她, 但她看着卿的目光却有些过分的专注了。
就好像只要欧阳卿出现在她的视野里, 她就不会再看到其他任何东西,包括人、物、事。
算起来,路三生竟是唯一一个被她关注的例外了。
只是这样的例外路三生一点也不想要,而流霜看着欧阳卿的目光,也专注到了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地步。
偶尔路三生看向流霜的眼睛时,总觉得好像在那双死寂的眼眸中看到了别样的神采。
就像是看着神明一般——自然只是在看着欧阳卿的时候。
路三生多少被这样的复杂深沉的情绪吓到了,所以她每每都会不自觉地避开流霜,连对上视线也觉得不舒服。
然而欧阳卿似乎对流霜的异样一无所知, 路三生曾与她交流过,发现她好像是真的以为流霜只是一个向她表示谢意的普通人而已。
路三生有些发愁, 总觉得好像看到了天真无辜的小白兔一步步蹦向了猎人的陷阱,而自己却无能为力一般。
当然欧阳卿怎么看也是和小白兔搭不上边的, 但这并不影响路三生觉得担忧。
可向来敏锐的欧阳卿唯独在这件事上迟钝得像块木头。
看着站在不远处交流着的两人, 路三生忍不住长叹了一口气, 终究还是按捺不住心头的隐忧, 犹犹豫豫地往那边挪了两步。
谁知刚一走进,路三生便听到一段震惊三观的对话。
“……卿大人,我倾慕于你,心悦于你,想一直留在你身边陪伴着你,这样说,您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欧阳卿不着痕迹地往后退了半步,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然而流霜似乎说至兴起,根本没有注意到欧阳卿的退避,反而又往前倾了倾身,迫切地希望将自己的心情传递给眼前的人。
“对我来说,您不止是救了我的人,也是将我拖出黑暗深渊的人,您美丽强大善良,是这世上最完美的造物,您就是我唯一的光,是指引我回到人间的人,如果不是您的存在,我早已死去,在那场大火里,不止身体,连灵魂也要黑暗中沉寂……”
流霜注视着欧阳卿,眸中复杂的情绪几乎满溢,她在倾诉自己的爱意,也在表露自己的挣扎痛苦。
无疑,她的情感是真挚而强烈的,甚至是激烈的,就好像面前的人就是她这一生唯一的追求与意义一样。
如果面前的人拒绝了她,她或许会立刻倒下。
路三生站在不远处,开始回忆她们仅有的三次见面。
说起来这也就才第三次而已,就算单说欧阳卿,加上救人的那一次,也就四次而已。
只见了四面的人,便能将之当做自己的信仰、倾吐爱意,那么流霜被欧阳卿救下的时候,到底是处于怎样绝望的境地呢。
不过话说回来,当做信仰也可以与“心悦于你”这样的表白等价吗。
或许是流霜的
,不止身体,连灵魂也要黑暗中沉寂……”
流霜注视着欧阳卿,眸中复杂的情绪几乎满溢,她在倾诉自己的爱意,也在表露自己的挣扎痛苦。
无疑,她的情感是真挚而强烈的,甚至是激烈的,就好像面前的人就是她这一生唯一的追求与意义一样。
如果面前的人拒绝了她,她或许会立刻倒下。
路三生站在不远处,开始回忆她们仅有的三次见面。
说起来这也就才第三次而已,就算单说欧阳卿,加上救人的那一次,也就四次而已。
只见了四面的人,便能将之当做自己的信仰、倾吐爱意,那么流霜被欧阳卿救下的时候,到底是处于怎样绝望的境地呢。
不过话说回来,当做信仰也可以与“心悦于你”这样的表白等价吗。
或许是流霜的表露的情绪太过沉重,路三生甚至忘了她对自己的敌意,还有这话中大段浮夸的意味。
她不由地站在原地,看向欧阳卿,又张了张嘴,最终什么话都没说出来。
但这样长篇大论的心迹剖白并不能打动欧阳卿,她甚至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抱歉。”欧阳卿说。
她脸上仍带着浅笑,就好像面前站着的不是一个正在对她表白的人,而是一个路边偶然遇上的路人。
路三生一怔,在欧阳卿话音落下的同时捂上了自己的嘴。
即便她刚刚并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但她自己却惊觉,她刚刚想说的那句话是“拒绝她”。
她不希望、也不认为欧阳卿会回应流霜的感情。
流霜显然也听懂了欧阳卿的拒绝的意思,她愣愣地站在原地,似乎没想到自己会被拒绝得这么果断。
但她应当也是对这个结果有所预料的,所以她从沉默到丧气地低下头也只过了片刻的时间。
“这样吗,是我妄念了,抱歉卿大人,只是我一无所有,唯有这一腔真心为报罢了,我能做许多事……只是,如果卿大人不愿意的话,那便……”
流霜的声音失落,说到后面夹杂着些许哽咽。
“我救人并不是为了要求任何回报,感情也一样。”欧阳卿打断了流霜的话, “但我拒绝你不是因为这个原因。”
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欧阳卿转过头看了路三生一眼,然后又透过她往后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