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被掳(2 / 2)
顾蓉姝云里雾里,她道,“你们在说什么,什么挑拨离间,什么误会?”她想问清楚,孤纤离再度把自家公主拉走。
韶云天看着主从三人急匆匆离去,他未作阻拦。
祈彦扬道,“就这么放走了?”
韶云天道,“我说的她未必相信,何况再过些日子芸婷要比武招亲,若是强留,怕引来麻烦。”说着三人拐了方向消失在转角处,顾蓉姝被拉到古渡山庄门外,才走那么几步路,突然一阵风扫过,一袭红衣倏然俯冲下来,他抓住站在中间的白衣少年即刻逃走。
“公主?”孤纤离看了看空着的手,她慌忙追上去。
祈彦扬接过交给的丹药,他追上来,打算把药交给中毒已深的人,哪想抬头见到红衣似血的身影飞过上空,他抓了不该抓的人。
祈彦扬道了一声,“坏事。”回头见到蓝色的身影紧急追来。
韶云天道,“是谁?”
祈彦扬想也不想回答,“长夜宫主。”
韶云天剑眉紧锁,“你留在庄中,我去一趟。”
“好。”韶云天独自去追人,书泠回头指着罪魁祸首大意指责,“都是因为你,不然公主不会被拐走。”
祈彦扬连连后退,眼看怒不可遏的姑娘要打要骂,他撒腿就跑,生怕慢一步就被生吞活剥。
书泠不知所措,她徘徊在原地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慕倾连正好赶到问,“你们主子呢?”
书泠一脸焦灼,“公主被一个红衣男人掳走了。”
“谁?”
“红衣男人。”
慕倾连双脚落地未站稳,他转身又离开。
他果然失算了,原想着武林少盟主精通医术,以他诡秘医道,想必能从中推波助澜,为失忆的人找回那些被忘去的过去,没想到让她陷入了危险之中。
长夜宫的历代宫主,亦正亦邪,他们在江湖中树敌无数,尤其眼下这一任掌宫,其人骄奢淫逸,掳掠妇孺,残杀弱小,做尽了伤天害理之事。
江湖门派这些年未少谋和,意欲诛杀妖虐还世太平,可惜除恶艰难。
韶云天赶在追寻的路上,察觉身后有人跟来,他停下观察,发现竟是东楚七皇子的两名护卫。
白江叶晗隐藏在暗处不想出去交手,韶云天不再理会,他循着去往长夜宫的路继续追去。
白江夜晗慌忙跟上,怕晚一步找不到去往位置隐秘的长夜宫。
孤纤离原本步步紧跟,可轻功不行,她追了一路,最终还是落下来。
白江也落下来做标记,他扶住了受伤的人。
孤纤离道,你们为何追来?
白江道,“主子要求。”
“慕倾连,他何苦管我们北齐的事?”
白江听出了女护卫的意思,她还是看不惯东楚的七皇子。
白江道,“现在不是计较过往恩怨的时候。”
孤纤离想了想道,“韶云天为什么懂得去长夜宫的路?”
白江道,“韶云天有一妹妹,她少时精通医术,后来被长夜宫主囚禁,她被救回古渡山庄后,从此外人再不见她行医济世,而且渐淡出众人视野,而随之浮现的是他的兄长——韶云天。”
韶云天医术精湛,深得恩师真传,后因回家接掌少盟主,他独留不良于行的恩师在院中,结果恩师遭人埋伏,不幸遇难,此后韶云天一度淡出人们的视野。
“据说他回来帮妹妹选婿,是为了让出盟主之位。”
孤纤离知悉了前因后果,她道,“你还追得上吗。”
白江不能肯定的回答,“应该可以。”
书泠回到皇宫,她直接去向太子认罪。
偌大的凤岭殿中,金碧辉煌的殿宇,整一座富丽堂皇,偏偏跪着的人感觉森寒。
顾华熵很安静,他的安静就像没有听到跪着的人禀报紧急的要事。
书泠惶恐,顾华熵坐在位子里,他袭着金黄锦袍,腰间围着的宽面束带,配以金玉绳线环饰,其中垂落的君子如玉,看来是刚带上不久。
他绝致冷峻的脸上看不出喜怒,只是斜飞要入鬓的双眉,明显的蹙了蹙。
“太子殿下?”三皇子顾华宣想说话,顾华熵打断道,“我知你要说什么。”
顾华宣看了眼惊惶的侍女道,“你看书泠跪那么久,还是……”
顾华熵道,“殊儿昨晚为何不回来?”他问得突然,书泠刚才只交代了顾蓉姝被掳走一事,其它事情,她脑子迷糊,竟是未及交代详细。
顾华熵走出座位,他走到跪在地上的侍女面前问,“我昨晚让纤离出去接你们回来,为何不回?”他问得严厉,书泠打了寒颤支支吾吾道,“公主怕来不及,所以……我们在外找了客栈落脚。”
顾华熵看向一旁顾华宣,“皇兄是不是有些事没有如实告知啊,东楚的皇子来到北齐,你与交识,难道没有安排?”他紧紧盯着无辜的兄长,顾华宣心里叫苦,要知道慕倾连素来特立独行,就算是朋友,也未必能与他知交甚笃。
顾华宣赶紧转移话头,“此事即和韶云天有关,便不用太担心,这个人好闲游,不喜束缚,他长年云游在外,江湖人亦鲜有听闻其事,更少有人见他庐山真面目。而且传闻他无心盟主之位。”
顾华熵听着满脸不以为然,“你信天下会有这样的人吗?无心盟主之位!倒是清风般的人,当真出世超俗!”
只可惜,每个人想活得顺心顺遂意,岂能不受世事困扰?
若是无所求,那又何必远离!
在北齐国的太子看来,每一个人,尤其是男人,他们都有野心。他不信韶云天没有目的。权与欲的纷争,在皇宫中,在江湖里,每天都有人在暗暗筹谋,百般计算。
尤其是江湖中的人,那些自诩磊落坦荡的豪侠,他们又有几人真正能放下名与声的追求?如果真的能放下,何以对着一个盟主之位虎视眈眈?
书泠抬头告知背对自己的人道,“太子殿下,听韶云天说公主身中剧毒。”她提心吊胆说起这件事,顾华熵一听,俊美的脸上忽变阴沉。
“书泠,身为侍女,为何让公主随意喝酒?”顾华熵怒气又要翻起,顾华宣帮忙救起要遭罪的侍女道,“书泠,你先下去,记住,以此为戒,莫再犯了。”
书泠谢过素来心善的三皇子,为了避免受尽皮肉之苦,她识相的点头谢恩退下。
顾华宣走到皇弟身边,“你何故对她发脾气呢,毕竟是七品官家之女,她被送进宫来已经是委屈。”
顾华熵脸上突现了一丝自责,“说到底怪我,昨晚该出去找她回来。”
顾华宣转身去倒茶奉上,“放心吧,皇妹总会有人照顾。”
“可我不放心,还是要出去。”
“太子莫要意气用事,明日你要前往祭坛拜天,若你不在,父皇会怪罪下来。”
顾华熵转头遥望殿外的天光云色,脸上看不出悲喜,反而是嘴里,尽是些不着边的话。
他道,“相较而言,我更希望自己的妹妹安然无恙。”
顾华宣面上凝了几分沉重,他道,“太子皇弟,你不能保护蓉姝一辈子,她十八岁了,父皇母后正在为她择取驸马。”
顾华熵浑然不觉反问,“即便如此,我护着她有什么错?”
顾华宣身心俱震,他望着着执迷不悟的人,脸上的表情让人捉摸不透。</li>
</u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