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当属(2 / 2)
顾蓉殊一时回答不出来,听着皇兄的意思,他不是过来讨好谢罪,反而是来寻滋生事。
北齐现今的四位皇子,皇长子承顺王爷顾华嵊,他从十五岁开始派入青啸派习武,对至小妹妹照顾不及;二皇子福襄王从十三岁开始游南闯北,他喜欢到处流浪,少有归家,对至少妹妹的关照力有不逮,用心程度自然不及常年陪同在皇妹身边的三皇弟;而三皇子顾华宣,他常年待在宫里,守着岁岁年年,别人都不知道他在等什么,只有他自己明白,他好像是陪着妹妹最久,哪怕是皇长姐顾蓉瑛,也没有他这个弟弟的精力,细心照顾妹妹这么多多年。至于顾华熵太子,他十岁就去凌霄门修行,他十八岁才回到北齐,然后受封为太子,他显然成了备受宠爱的皇子,在众人面前不常出现,一出现就是惊天动地的阵势。
顾蓉殊道,“三哥哥这是何意?”
顾华宣道,“你醒来后,心存计较,与我不太熟,可是如此?”
顾蓉殊否认。
顾华宣道,“你梦里的那些记忆,不算假,多半是真,还有一半是你太过较真。”
顾蓉殊听不明白,顾华宣道,“一年前你在东楚为人喝了一杯毒酒昏迷,之后太子送你回来。”
“什么?”
“你没有想起来对不对?”
“我……”
“皇妹,你想问什么?”
顾蓉殊毫不犹豫道,“我忘记的那个人是谁?”
顾华宣道,“想知道?”
顾蓉殊道,“三皇兄若还当我是妹妹。”
顾华宣沉默着不说话了,他道,“你让我想两天。”他起身离开了,好像没有来过一样,走得那般快,就像一阵风。
顾蓉殊目送着离开的人,她坐在原地魂不守舍,书泠进来奉茶,她道,“公主若不想见到书泠,奴婢愿意离开凤芯宫。”
顾蓉殊回头道,“我未怪罪于你,何故灰心起来?”
书泠道,“公主不是在生气吗?”
顾蓉殊缓和了口气道了心里话,“我是气你长了心眼,偏偏不向着我。”
“公主,是奴婢的错,奴婢去找三皇子,是想了解事情经过,好能帮公主解疑答惑,没成想办事不利,什么事都问不出,做不好。”
顾蓉殊倒不知道这人还有这么一层意愿在里边,她是信她的话的,那是她坦然言及去哪里归来的由头。
这样的人,不留在身边太可惜,当然留在身边,却罔顾了她的一生。
怀心志的女子,走的路非寻常,或许别人问为什么非要怀那么不切实际的梦想?问的人想来是未经历过当事人的苦痛,她不懂她的艰难,所以便难懂得愿攀爬高山的心意。
书泠道,“三皇子人却是极好的。”
顾蓉殊道,“你当真这么认为?”
书泠跪下请罪,她道,“奴婢是说三皇子对待公主的照顾。”
顾蓉殊让慌急的人起来,她道,“你呀,只看到了表面的现象。”
换做她在梦里头看到狠心的哥哥,她便不再认为最温柔的人是三哥哥了,而是那个冷眉怒目的四皇兄,他才有资格配得起温润如玉四个字,至少在地狱里,他走开去的脚步还愿意折回来,抱起一身伤痕的自己,送回满怀阳光的尘世间。
这记忆是越发的血淋淋起来,然后她越发的想躲着不去见中宫里的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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