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晓梦(2 / 2)
梦里青碧衣衫的男子,百般看不清他样貌;
梦里冷眉冷眼的太子哥哥,万般不能理解的他的疏离;
还有痛苦挣扎的自己,哀声恳请着兄长带自己回家,哪怕不是北齐的公主,也想回有父皇母后的家。
那到底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说她不是北齐的公主?还求着皇兄带自己回家?
她头疼的压着太阳穴,脑海里刺疼的地方,像是长了针尖,一根一根戳刺而起,不顾她疼不疼,痛不痛。
书璃在外边候着,见到了突然到来的太子,她喊了一声,“公主,殿下来了。”
顾蓉殊放下额头上的手,她抬头见到身长玉立的太子皇兄,一身金玉华服,颀长的身影,贵气高立的华冠,还有面如冠玉的面庞。
他人站在门口那儿望进来,顾蓉殊忙起身过去行礼,她道,“太子哥哥怎么来了?”
顾华熵快一步上来扶了精神不好的人收起虚礼,他道,“脸色这般差?身体是否不适?”
顾蓉殊急忙否认,她纵有不适,再不敢承认,若然又要喝一碗接一碗的汤药,那汤药难闻,味道苦,光是想着就有种恶寒上心头。
顾华熵身边的奴才帮主子解下外袍,他穿着不多,外罩毛领长袍,贴身金贵的衣衫一针一线具讲究,太子特穿的描金玉袍,和着身份尊贵,配与倾绝相貌,举得龙章凤姿。
顾蓉殊道,“太子哥哥穿这般少,也不怕着了风寒?”
顾华熵道,“我不怕冷,倒是你,母后时刻念叨,我今日刚好有空,便顺路过来瞧瞧,你看来没照顾好自己。”
“劳哥哥挂心了,殊儿懒散了,天一冷就不想走动,母后可好?”
“嗯,她很好,哦,我带了些东西过来。”他让跟随来的侍婢进来,她们手上端着盛满了金钗手饰的盒子,琳琅满目一堆,排成了一整队。
顾蓉殊不明所以,“太子哥哥这是何意?”
顾华熵道,“想着许久没有来看你,便带了些礼物过来赔罪,你看看有没有喜欢的。”
顾蓉殊捋下覆手背上袖襟,她转眼扫过那些御赐珍品,金贵饰物熠熠闪着光,琉璃的手镯,精巧的耳环,别致的发钗,无一不炫目。
顾华熵让着妹妹挑选,他走到窗外看那纷纷扬扬的雪,雪下得盛大,比往年要隆重许多,转眼一个月过去,他天天在东宫和朝殿来回行走,一路奔忙,竟未察觉日子过得飞快,快得如梭。
顾蓉殊随手选取了两样讨心的物件,她道,“哥哥,我选好了。”
顾华熵回头,见到不喜花枝招展装扮的妹妹,只选了耳环和额饰怜珠,后一样随手挑取,她拿起才发觉不太合适,这稀奇的花样,从小被母后严加管教,她苏着朝云髻,长发顺柔的流落背后,日常习惯别两朵簪花简易点缀,随的淑柔,不过于灵动,但矜持有六,娴静相持也六,双满十二,平分秋色,便少了春意的活波之情。
顾华熵看了看那别致小巧的额饰流珠,珠是晶莹剔透的白,如珍珠,又不是珍珠,它形态椭圆,稍长如泪,有人唤它作怜珠,取之形意,谓之心意。
他一时粗心大意,竟是忘了收起那扰人心静的珠子,它顶端系着的金色丝链,是断开了的,本来已经藏在锦盒中,他不知何时取了出来,还让已送人的物件再次被摆上台面。
顾蓉殊观察入微,她晓得其中有来头,自换了一样代替,只道手链更合适些,“多谢太子哥哥。”
顾华熵道,“好,皇兄还有政务要赶着处理,且回东宫了,你若有事,着人去告知便可。”
顾蓉殊道,好,哥哥慢走。
她等着人走远,转身吩咐书璃去找书泠回来。</l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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