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之恩（2 / 2）

“姐姐的救命之恩，我这辈子都无以为报。”姜慧兰感动地瘪着嘴，眼泪又开始涌出眼眶。

董菀初无奈地拿起手帕给她擦眼泪：“你这条小命是我救回来的，往后的日子过得快乐幸福就是对我最好的报答。”

姜慧兰忍住眼泪，重重地点头：“姐姐，我不想进宫，我想回家。我，我……”

“董姑娘，白粥拿来了。”外面传来红叶的声音。

“好了，快把眼泪擦一擦。”董菀初把手帕塞进她手里，起身去开门。

红叶提着一个食盒进来，见姜慧兰好好地坐在床上，暗暗松了口气，她侍候的屋里已经有一个出了事，如果再来一个，她一定会因失职而受罚。

红叶将食盒放在桌上，打开盖子捧出里面的瓷盅，打开盅盖，白粥还冒着白烟。红叶一边盛粥，一边道：“刚才在门口碰到一个锦衣卫，说是姜姑娘你哥哥的好友。”

姜慧兰顿时脸颊染霞，羞涩地抿嘴点头：“是我哥哥的好友。可，可能是哥哥听到消息，托他来看看我。”说到最后，声音越来越小。

见她这样，董菀初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不想进宫，是因为已经有了喜欢的人。在这种非常时期，明知道有很多人盯着，那人还过来，可见也是喜欢姜慧兰的。

见姜慧兰一脸春色，董菀初在考虑要不要跟萧景珩说一声，让姜慧兰落选自行婚嫁。可是，小舞不在这里，该怎么通知他呢？视线扫向站在桌边，背对着她的红叶。

“我和他说了，姜姑娘没事。”红叶盛好粥转过身，对姜慧兰脸上还未退去的红晕视而不见，笑着问：“粥可以喝了，姜姑娘是现在起来吗？”

姜慧兰摸摸肚子，确实有些饿，点头：“好。”说着掀开被子下床。

“奴婢侍候姑娘洗漱。”红叶看了眼她身上睡皱的衣服：“还是先换身衣服吧。”这样子被嬷嬷看见一定会被说仪态不整。

姜慧兰低头，只见裙摆上被腐蚀出了几个小洞，这身衣服不能要了。原来这毒这么厉害，庆幸捡回了一条命的同时，也对董菀初更加的感激。

如果有机会，她一定要告诉那些传过董菀初谣言的人，董菀初不但美若天仙，气质如兰，连心肠也是天底下最最好的。

红叶侍候姜慧兰换衣服的时候，董菀初紧紧盯着她。只见她的视线在姜慧兰的左手背上停留了一秒，然后若无其事地移开，神情丝毫未变。

董菀初的唇角勾了勾。这份喜怒不形于色的定力不是一般宫女能有的，但是不是萧景珩派来的还有待观察。董菀初收回视线，拿起之前放下的书继续看。没关系，还有时间，只要赶在殿选前就行。

兰苑一下子少了好几个秀女，突然就冷清了许多，余下的秀女全都待在屋里不出来。原本一到下午便有很多秀女坐在石凳上聊天晒太阳，如今却空空荡荡一个人也没有。

如此过了五天，到了阅选之日。

原本安排在御花园的阅选，因为天气突然转阴，移到了后宫中唯一的议事殿仪华殿。五人一组，董菀初排在第三组，和薛如心同一组。

没轮到的秀女先在偏殿等候，董菀初和姜慧兰分在不同的组，姜慧兰一直拉着她的手，看上去很紧张。

有嬷嬷在一旁看着，董菀初不好开口，只能拍拍她的手当作安抚。薛如心站在她的另一侧，自以为隐晦地暗暗打量她，眼神十分复杂，有嫉恨，有怨毒，还有看待蝼蚁般的不屑。

两刻钟后轮到董菀初这一组，垂首走进正殿，一字排开，下跪行叩拜大礼。

“免礼。”太后的声音听上去很年轻，董菀初起身的时候用余光扫了一眼，穿着一身紫色宫装的太后雍容华贵，三十几岁的年纪，有一种别样的成熟妩媚。

在她的下首坐着一个宫装丽人，看穿着打扮，品级不低。估计就是董钰德口中四妃之一的淑妃。虽然只是匆匆一瞥，但还是看出淑妃气虚体弱，精神不济。撑着病体也要来参加阅选，后宫嫔妃也不容易啊。

不用太后发话，站起身后，从左至右依次介绍自己。轮到董菀初时，淡定地跨前一步，行万福礼半蹲：“从四品锦州知府董钰德之女董菀初。”

太后道：“抬起头来给哀家看看。”

董菀初缓缓抬起头，但眼睛依然下垂，看着三米外的青石地面。

太后的眼神微微一闪，笑着问：“之前外面有很多关于你的谣言，为什么不站出来澄清？”

董菀初面色不变，镇定回道：“清者自清。谣言止于智者。”

“好一个清者自清，这性子哀家喜欢。”太后指着董菀初，欢喜之情溢于言表。

董菀初心中叹息，有太后这句话，之后的日子不会平静了。不愧是宫斗中的胜利者，一句话就让她成为众矢之的，借他人之手来除掉她。

淑妃也适时地点头附和：“是个标致的美人儿，皇上定会喜欢。”

唉，后宫中的女人就没一个简单的。都病成这样了，还不消停。不用想都知道是谁动的手，萧景珩这家伙还是跟前世一样，毫无怜香惜玉之心。

董菀初在心中腹诽不已，面上却一点不显，眉眼低垂，适时地露出一抹羞涩的浅笑，退回到队伍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