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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chapter 9(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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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冉没有在家逗留很长时间,他不清楚顾绪之要不要回家,但是他问起的时候顾绪之只是说他另外有事,所以他也没有再继续追问。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顾绪之想走想留,去哪或者不去哪跟他的关系并不大,他也不想管太多。

回到家时何母正在煲粥,暖气开得足足的屋里飘散着一股山药排骨的浓郁的香气,何三黑还没进客厅就已经激动地乱蹦了。

“妈?”何冉站在玄关处换鞋,叫了一声,“别让三黑进厨房!”

一个模样温婉的夫人从楼梯上跑下来:“哎呀三黑回来啦,快让奶奶看看!”

她年龄不算小了,但是衣着打扮依旧很时髦,一举一动都带着少女独有的灵气。何冉无奈地走到楼梯下边,拽住激动的何三黑,怕它一个激动把自己老妈撞倒可就不好了,毕竟年龄摆在那,再怎么有活力也是经不起折腾的。况且何冉不想经受老爹的暴风咆哮。

“小冉去自己呈碗汤喝吧,给三黑也弄点,跟着你都瘦了,你是不是虐待我们家三黑了?”何母蹲下身对何三黑又摸又抱,抬头看一眼何冉的精力都没有。

何冉放开何三黑的牵引绳,问道:“我爸呢?还在书房?”

何母这才抬头看了看何冉,想了一会道:“好像刚才出去了,他们局里有点事。我让他带了糖炒栗子,等会你常常,还是街角那家的。”

“嗯,知道了。晚饭你没做完的话我去做吧,”何冉洗了洗手,进了厨房,然后就被眼前的狼藉惊呆了,“妈你这是干啥?咱家厨房被炸了吗?”

何母保持了沉默,只管逗弄着何三黑。

何冉站在厨房里,看着案板上被分尸的西红柿流淌着悲惨的血泪,池子里的带鱼躺在水盆里,死不瞑目,鱼肠拉出来好长搭在池子壁上,剩下一半还在鱼腹里,锅里的可乐鸡翅焦糊成了一坨黑炭,跟风味茄子成了一对难兄难弟,隔着案板遥遥相望,一个在锅里一个在盘里,奇妙的味道异源同宗。

他下定决心往前走了一步,准备先把鸡翅从锅里拯救出来,接过脚下一滑摔了个结实,膝盖着地,一声闷响。何冉跪在地上跟那只被自己踩了一脚的章鱼兄大眼对小眼,他相信如果章鱼有表情,现在两个物种的痛苦程度不分上下。

“妈,为什么不让兰姨来做饭……”何冉清理干净以后开始炒菜,跟倚在门口看热闹的何母抱怨了一句。

“哎呀,不是想着你回来亲手给你做一顿嘛。”何母撇撇嘴,把吃剩的苹果核扔进垃圾桶,转身带着何三黑去了客厅。

不一会,客厅里传出来八点档偶像剧的开头曲,何冉叹了一口气,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幸好当年是何父娶了她,换成别人恐怕真的不能如此包容她。这就是天生一对了吧,他想起何父跟他说过的话:有一天你会遇见一个人,无论他出现的或早或晚,穿着晚礼服还是牛仔裤,你都会爱上她的一切,欣赏她的优点,包容他的缺点,就这样走过一辈子。

何冉“啧啧”两声,感觉自己无形之中喂自己吃了一波狗粮。

这样不好,大过年的。

他打开蒸锅,打算蒸几个年糕,却被一坨黑色的不明物体惊到了。他试着用筷子戳了几下,硬梆梆的,戳不动。于是换了锅铲,用了能让细胞质壁分离的力气才铲下来一层。

注视着锅里露出来的一点白色,何冉琢磨了半天,终于看懂这是一锅面条。

面条放在蒸锅里,怪不得会成这样。他感觉一个头变两个头大,无语凝噎半晌,还是只能亲自上手把锅刷干净。

清洗完以后池子都透着一股糊味,熏得何冉感觉自己脑子里都是满满的焦糊感觉,以至于不得不打开窗户散散味。

上马饺子下马面。何冉突然想起来这么一句话,看来何母是记挂着他好不容易放个假回家一次,所以依照习俗给他下了面。即使她并不会做饭。

何冉低头看了看垃圾桶里那一坨面条,心里有一丝酸涩。

楼下一辆车熄了火,下来一个中年男人,西装笔挺,只是手里提着的一袋子糖炒栗子很是喜感。

“爸!”何冉挥了挥手,何父抬头看了他一眼,没有什么多余的反应,一脸严肃的进了电梯间。

何冉感觉差不多了,便关上了窗户,把鱼炖上,去给何父开了门。

“今晚还加班,不给发补贴吗?”何冉接过糖炒栗子递给何母,问道。

“就想着补贴,脑子里好好想想其他的正事,”何父把外套递给他,自己换上了拖鞋。何三黑听到声音凑过来,对着何父百般示好。

“还能有啥正事?”何冉剥了一个栗子尝了尝,挥开何三黑讨食的爪子,“味道很好啊,还是热的。”

何父白了他一眼,带着何三黑往客厅走:“你什么时候能别天天不着家,回来看看我们就行了。不要求你带个对象回来,你起码也得有个吧?”

何冉噎了一下,没想到何父也到了开始催婚的年纪了。

“马上马上,不急,”他又往嘴里塞了一个栗子,急得何三黑呜呜直叫,何母见状敲了他一个爆栗。

“给三黑掰一点,别欺负它了!”何母嗔道。

“我这么大个活人,地位比狗还低啊,伤心了,真的。”他一屁股坐在沙发上,面带忧郁。

何母又给了他一个爆栗,自己却也是笑了,便坐在何冉身边剥起了栗子,不时地投喂一下何冉和何三黑。

鱼炖好以后何冉起身去盛饭,将满满的几盘菜摆上了桌,才叫何父何母来入座。

何父少见的斟了一杯酒,小口小口地喝着,偶尔问问何冉工作上的事,大部分时间还是何母在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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