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chapter 5（1 / 2）
顾绪之站在落地窗前，双手抱在胸前，俯视着楼下来来往往的宾客。他现在在钱串串家里，他和钱江不住在一起，其实想想也知道，他这种生活习惯跟钱江那种中老年生活作息肯定合不来，分开住也是情理之中，特别是一个在东边，一个在西边。钱串串的别墅就买在邢鹿蹊别墅的后排，正是17号。
钱串串正为他殷勤的端茶递水。
“你喝水吗？还是喝咖啡？红酒？茶？”钱串串跑上跑下，把几乎所有的饮品都堆在了顾绪之身后的木几上，举棋不定地询问着，拿起水壶又放下，一脸期待的看着顾绪之。
“白开，谢谢。”顾绪之侧身接过钱串串倒的水，动作优雅，转头继续看着站在楼下的何冉和邢鹿蹊，以及端着一个果盘在寒风中依旧不停嘴的徐逸。
钱串串拿着一瓶□□绿茶凑到顾绪之身边，顺着顾绪之的视线往下看，然后就和何冉来了一个对视。
“哇他瞪我啊，你朋友好凶。”钱串串嫌弃地“咦”了一声，顾绪之忍不住轻声笑了一下，引得钱串串盯着他看个没完。
顾绪之垂眸瞥了钱串串一眼：“他不是凶，就是眉目太冷淡。这个人啊，看着很不好说话，实际上嘴硬心软，认识他的人跟他关系都很好。”
钱串串不以为然地“哦”了一声，又道：“你跟他什么时候认识的？”
顾绪之笑了笑没说话，举起手比了个“1”的手势，钱串串琢磨了半天也没想明白，这到底是说他俩认识了一年还是一岁就认识的？
保姆敲了敲门，将两个人的思绪拉回来。顾绪之看着钱串串，后者于是问道：“李妈，有什么事吗？”
李妈看见有生人在，显得有些局促，钱串串于是向她介绍了一下顾绪之：“这是我朋友顾绪之，跟我爸一个公司的，财务部的精英。“
李妈点点头，双手还是紧紧地攥着围裙角：“钱小少爷……我想给您告个假，我家里有人生病了，我得回老家照顾几天……您父亲不在，我这儿也挺急的，我寻思着就只能跟您说一声了，您看行吗？”
钱串串一愣，他打小就是李妈带大的，印象中李妈没有什么特别大的事从来不会回家，这么多年钱串串也不清楚她家还有什么人，但是李妈要回去他也不能拦着，于是马上道：“李妈你太客气了，在这你就是我们家的一员，说什么行不行的，只要你说，我找人给你送回去都可以！“
顾绪之站在一旁，微微有些玩味地看着钱串串，他本来以为这种纨绔子弟不会顾及人情冷暖什么的，但现在看来，邢鹿蹊交的这些朋友跟他一样，傻是傻了点，但人不坏。
李妈更紧张了，连连摆手：“不用不用，不麻烦小少爷了。我们那穷乡僻壤的，外地人找不到的！别麻烦了。“
“那我先给你开出来今年的工资吧，马上就要过年了，你也好路上带着花，而且治病也得要钱。“钱串串见她如此坚持，便转而要给她开工资。
李妈站在原地不知所措，脸涨得红红的，过了好半天才讷讷地重复一句话：“谢谢小少爷……谢谢……“
钱串串跑下去从书房里取出账本，左看右看也不知道如何是好，他长这么大没学过什么有用的东西，账簿上的数字对于他来说更是完全陌生的。
突然他看见了站的远远的顾绪之，于是眼前一亮：“顾绪之！你来，我不会这个。”
顾绪之苦笑了一下，他就是怕这个，才站得远远的。毕竟是别人的家事，还涉及了账目的流转，再怎么说他也是个外人，况且钱江还是他们的董事和怀疑对象之一，现在这样很容易把自己卷进不必要的麻烦。
但他转念一想，这又何尝不是个机会。如果何冉在这，一定会抓住这个机会仔细看看钱江的账目。
于是他抬头迎上钱串串期盼的目光，走上前去接过那本账簿开始看。
钱串串站在一旁跟李妈闲聊，没有发现顾绪之的异常——一本百十页的账簿他可以完全不用回看前边的账目，就能核查余下的与前边的有无差别。顾绪之的记忆力是经过特别训练的，他看过的所有东西在三个小时之内是可以完完全全复制出来的。
三十分钟之后顾绪之随手扯过一张纸，给钱串串写了一个数字，然后问李妈：“您看看跟以前的工资数目一不一样？“
李妈伸头瞧了一眼，连连点头：“对的对的，没有问题，谢谢顾会计了。“
钱串串于是给李妈打了钱，对着手机又是一阵摆弄，顾绪之看了李妈一眼，然后在脑海中梳理自己刚刚看到过的账目。
令他失望的是，这真的完完全全是一本家庭账簿，跟钱江的账目有关系的真的一条也没有。上边所记载的全都是一些琐碎的开支，包括水电费，花园修剪费，家里佣人的工资等等，佣人当中除了李妈是固定的，其他都是临时雇来的小时工，所以记录的很琐碎，很仔细，不是顾绪之想象中的私人帐簿。但他决定回到何冉家再把它们写下来好好地看一遍，说不定何冉会有意外的发现。
李妈道别以后就拿起收拾好的行李出门了，顾绪之跟她一起下楼，随口问了一句：“李妈，你是什么时候来的钱串串家？\"
“啊？哦，我在小少爷出生之后就来了，“李妈一时没反应过来，然后马上回道，” 这么多年一直待在这里，看着小少爷如今也长这么大了，真是过得太快了。”
顾绪之点点头：“钱串串人不错。”
李妈“嗯”了一声，低下头不再说话了。
走到门口，何冉跟邢鹿蹊冲着顾绪之打了个招呼，顾绪之便对李妈道：“我先走了，您注意安全，路上小心，估计要走很久吧？”
“不久，就四五个小时。”李妈道，冲着顾绪之感激的笑了，“顾会计慢走。”
何冉看着顾绪之和她告别，也便跟邢鹿蹊道了别：“我和他先走了，你自己收拾收拾吧，过几天来看你，自己照顾好自己。”
邢鹿蹊嫌他话多，往他嘴里塞了一个橘子，酸得何冉眉毛都揪在了一起，张嘴就想吐出来，被徐逸一个□□花直接捅到了嗓子眼。
吭哧吭哧地呛了半天，何冉才缓过劲来，直起腰擦了擦眼泪，指着这两个装得一脸无辜的人：“你俩给我等着，下次塞不死你俩老子胸口碎大石。”
顾绪之走过来正好听见最后一句，拍了拍何冉的背笑道：“大石碎胸口吧。”
何冉没好气地把车钥匙往顾绪之手里一拍，示意他去开车。他今天喝酒不少，全是被邢鹿蹊的沙雕朋友灌的，邢鹿蹊的沙雕朋友们相处起来还是不错的，就是脑回路太清奇，一言不合就闷头灌。
看着何冉被顾绪之扶上车，徐逸悄悄地对邢鹿蹊道：“你觉不觉得他俩关系好像好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