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大周贵人之死(2 / 2)
被抬下去的时候,衣衫沾满血迹,人已经昏过去了。
花如雪也是又惊又怕,一个人在灯烛下坐了半宿。
直到玉竹吹熄了灯烛:“娘娘,从头到尾没有你的错。皇上也没有怪您,快睡吧。”
黑暗中,窗户外传来初夏的凉风。
花如雪不说话,在黑暗中流了一会泪。
第一次知道,原来,自己问心无愧,处处和善,也可以落到这种境地。
本以为皇上会召她问话,不料,事情竟然如此迅雷不及掩耳地结束了。
黑暗中传来脚步声。
玉竹也起身来看。
那熟悉的身影走近了,花如雪站起来,直撞到那人怀里。
玉竹静静退下。
“皇上,你有没有生臣妾的气?”
“生什么气?你和程浪真的好过?”
花如雪破涕为笑,甩开衣袖。
那人从身后环抱住:“你若是真的背叛朕,朕一定不会放过你!”
月光下,那人的眸子定定地看着她。
他扶她坐在膝上,两个人靠着床围,在淡淡的月光下,他的唇缓缓压下,轻轻吸吮,清润柔软。
“愿为西南风,长逝入君怀。君怀良不开,贱妾当何依?”花如雪含着泪,借着朦胧的月光,终于说出许久以来的爱恋。
阮小楼哄道:“再念一遍。”
花如雪将脑袋倚在他胸前,搂着他的腰身,再念了一遍。
回应她的,是他突然而来的暴风骤雨。
五更天,他起来的时候,将内侍拿来的一瓶药放在花如雪手里:“刘维达处事不慎,但念在他悉心侍奉我多年,你把这个药给他,让他和昨日的药一起涂了。”
花如雪还是没明白为什么让自己送,但她仍迷迷糊糊“嗯嗯”地答应了。
“你是朕的,只有朕可以动你,别人,不可以!”仿佛是对这次事件的交代……朦胧的夜风中,听得不大真切。
早上,玉竹才细说了,原来这鞭子要领两次。
昨日已经晕了。
今日也不知来了没。
那边在上朝,这边广德殿外,自有内侍执行鞭刑。
花如雪来得早了,站在一边,一声声鞭打很是吓人。
那刘维达死了一般不出声,内侍最后扶起来的时候,脸色惨白得吓人。
花如雪忙走过去,把药递了:“和昨日的一起敷上。”
刘维达惨白的脸上,是羞惭和感激:“臣谢过容妃娘娘。”
他在初夏的晨风中,一瘸一拐地走了,秀美的鬓发飘拂在耳边,身姿仍然宛若玉树兰芝一般让人移不开眼睛。
玉竹道:“这件事幸亏有皇上,我们没有波及分毫。”
这件事情,花如雪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他竟然能联系到那么多她们所不知的人事。
处理事情快刀斩乱麻的果断,避免了事情和消息更多的蔓延。
她不过是一个弱质女子,又不精明强干,何德何能,为他如此爱重。
这貌似祥和的宫中,想不到还是风波暗涌,若不是他的睿智果决、一心相护,真不知自己还会有怎样的遭际!
如今的天宇,是个恭谨明朗的少年。
他父皇很是看重,课程里的朝政应对加重了,时时磨练他的各种处事决断才能,又时时提点。
花如雪看他有点培养这个儿子的意思。
替天宇开心。
阮小楼有一晚倒是问过,天宇毕竟不是亲生子,万一以后做了天子,忤逆长辈,想过没有。
花如雪想了片刻,道:“我多和孩子相处,母子情深,应该不至于太出问题。再说,手中握有权力,孩子会变吗?……”郑重思索半晌又道,“不过你说得对,不是自己亲生的,有时候管教起来不是很理直气壮。是臣妾自己心理的问题。”
说完还笑起来。
阮小楼看她心无算计的样子,倒是想起当年的雨慈,也不曾如此天真。
不由有几分担忧。
选立太子的事情还是暂时搁置,自己身体还好,天宇再大些,给他一些权力,再看看情况。
作者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