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一块好地（2 / 2）

12月中，合祀天地于南郊，建大祀殿，以圜形大屋覆盖祭坛。

这次，本来有位同皇后的淑妃帝后同台。

但淑妃快要临产，皇帝钦定容贵嫔代为祭祀。

一路辛劳，祭祀进行了整整一天。

黄昏的时候，在圜丘坛外作为更衣、憩息之所的屋宇中稍事歇息之后，“帝后”的车骑迤逦出发。仪仗扈从，前拥后簇，车乘相衔，旌旗招展。

引驾仪仗的前导是由12排分别手执横刀、弓箭，相隔排列的骑兵组成的卫队。尾随其后的是一支庞大的鼓吹乐队。乐队之后则是由幡、幢、旌旗等组成的旗阵。一些随行的官员及皇帝的20匹御马也夹杂在旗阵中。后面则为随行的朝廷官员队伍。在这支队伍中间，还穿插和夹杂着手持兵器的骑兵和步甲兵。 

引驾仪仗的后面才是皇帝乘坐的玉辂。由太仆卿驾驭，两侧则由左、右卫大将军护驾。紧随玉辂的是禁军的将领和宦官。车驾外围则布列着多队骑兵和步卒，跟在禁兵后面的是由孔雀扇、黄麾、绛麾、玄武幢等组成的仪仗。 

皇帝的车驾后面是后妃的车驾，规格类似皇帝，只是规模相对较小。花如雪便坐在这驾车中。

后面，是分别持大戟、刀盾、弓箭及弩的士兵，尾随豹尾车，并有数量不等的驾士随从。骑马随行的朝廷官署的官员。 

走在仪仗最后的是后卫部队，左、右厢黄麾仗，旗阵，并有骑兵护卫。

花如雪早上过来的路上还觉得新鲜有趣，此时经过一天的奔波劳累，头开始发沉。大概这些天重伤尚未痊愈，就多行房事，身体虚得厉害。昏昏欲睡中，身子被车驾颠得有点想要解手。说来也是奇怪，刚才在更衣的屋宇中，才刚刚如厕过，又没有喝太多水。

顾不上细想，唤了同行的玉竹，玉竹传了命，容嫔的车驾停下。

玉竹搀着花如雪，两人走了好远。

跟着的将军，被玉竹喝令站住了。两人再走了一阵，来到一丛灌木之后。

花如雪觉得冷极了。这一天都冷得很不舒服，怕是要生病。

正要起来，人突然晕倒。

最后一幕，她还能想起的，就是玉竹那张焦急呼喊的脸。

裕华殿。

宫殿沉沉，烛火通明。

那人坐在暗中，望着床榻上那张魂牵梦萦的脸。

指尖触上，并不是梦中。

“如雪……”他执起她的手，贴近脸旁。

花如雪终于醒了，她用了好半天的功夫，惊异地打量这个光线昏暗的所在，不断在脑中思索……

“如雪……”那人的脸映入眼帘。

花如雪僵住：“冯……陛下，怎么是你？我……我这是在哪里？”她四顾苦想。

记忆的碎片纷纷回拢——啊，裕华殿。

这是大魏。

花如雪一瞬清醒。

心瞬间跌进冰谷。

“如雪。这不是做梦。我等到你了……”冯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如雪，你回来了。”

花如雪摸摸肚子，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

“我不要失去我们的孩子。”

她抱着自己的肚子。

“如雪……”他用双臂拢着她……

她缩回去，大概是想往后靠，一下子倚空……冯预起身扶住她。

“我是大陈的容贵嫔，怎么会在这里？”

“你不是朕的花贵人吗？你大概是做梦了……”冯预站起。

他又坐下，扶住花如雪的肩膀：“如雪，回到我身边好不好？我不能没有你……”他胸中一阵翻涌，几乎要说出真相，求她明白他的心。

“小楼呢？你做什么了？你把我送到他身边好不好？他一定什么都愿意答应你。你送我回去好不好？冯预。求求你……”花如雪哭得泣不成声，“求求你冯预，看在我曾经为你奔波，陪你度过那段时光的份上……好不好？”

冯预从未见过花如雪如此绝望伤心，如此苦苦哀求自己……

她……她难道是爱上了那个阮小楼？

哦……是的，刚才太医说了，她身怀有孕，脉象沉稳——她已经怀上了他的骨肉！

呵呵……是啊……那大陈的淑妃，怕是早已知道她身怀有孕吧……后宫争斗向来如此，难怪她会如此急切地联络我布在陈国的眼线。

作者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