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月夜携手（1 / 2）

春夜的月光，让花如雪平静了许多。

丽婵走后，她一个人在院中站了片刻，直到身上变得凉凉的。突然就想到了一句诗：“为谁风露立中宵”，不由自己笑起来，正要进门，院门突然响了一下

一个身影进来……

花如雪有点呆……反应过来……忙跪倒在地：“叩见陛下。”

夜的光线使一切有点模糊……阮小楼几步上前，只拉起她一只手道：“朕突然有兴，想来这里看看月亮。”

花如雪闻言抬头，看到月上中天。

月色沁白，眼睛垂下时竟然不习惯，眼前一阵黑暗……阮小楼适时地扶住她的手。他的手那么有力……花如雪想要脸红，却拘谨地一动不动。

不知为何，站了许久，她突然听见自己说了一句话：

“皇上，你还是那个阮神医吗？”

阮小楼闻言垂首，脸转向她来……片刻又转回天上那轮月色：“你说呢？”

“皇上你那时候为什么要扮作阮神医？”许是夜色的掩护，又许是一切都不大真切，花如雪觉得自己有点急于聒噪。

阮小楼许久没有说话，仿佛专心在赏月。

半晌，才仿佛看够了，转过身一伸手，将花如雪拽到眼前。

“朕没有‘扮作’！”他微微低头，盯着她的脸，片刻才直起身子若无其事道，“朕本就是神医……你这几日也确实不妥，不过现在看，你似乎好了？”

花如雪闷头道：“也许是夜里的缘故。现在确实觉得好些了。”

他拉着她的手，微微踱步，她只得妥妥地跟着他的步子。

“朕还记得第一次见你……”他仿佛有点谈天的雅兴。

花如雪努力在夜色的昏昏漠漠里集中思维：“皇上说的是哪次？”为表示自己并不是没有记忆，又补道，“我第一次见到皇上，是在梁州……街市上……”

阮小楼笑，花如雪能感觉到他笑了。

“记得不错。”

不知为何，花如雪有点脸红，心中羞恼了一瞬。

他大概是转够了，携着花如雪上台阶进门，屋里的蜡烛快要熄灭，烛台上流了一滩蜡泪……花如雪忙急急地换灯烛。

阮小楼看一圈，若有所思地翘起嘴唇，又看回花如雪。

“我还没来得及收拾……”花如雪的声音如蚊子一般微小。她想起了梁瑾瑶那金镶玉贵、温暖柔艳的屋子。

灯火亮了一些。照得屋子亮堂起来。

阮小楼“噗”地一口吹灭。

屋里安静得仿佛听得见心跳。

主要是太黑了。有点想摸索的本能。

花如雪抑制住自己，努力站稳。

“朕会来看你。”

他走出门去，只抛下一句话。

好吧，把屋子弄黑是什么意思。

伸手不见五指的屋里，花如雪摸索了半天，手指都沾了灰，才摸到火折子。

这时才觉得王嫔——不，现在该是丽贵人了，这时才觉得丽贵人难得，没有好好收拾的屋子，也来了两次了。明日，该好好打扫一下的。

月光在屋里淡淡，几乎感觉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