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白(1 / 2)
茫茫雪山,巍巍红松林,从白云峰遥望天池对面,洁白的瀑布似妖娆的少女,在两山之间搔首弄姿。
随着清晨的第一缕阳光转过山峰,射向天池北岸的瀑布,在水雾中映出一弯七彩光芒。
快入冬了,瀑布马上就要结冰,等天池全部封冻,又是打坐练功的一个好去处。往年隆冬,天池冰封半载,天池的冰封上一层厚厚的积雪,寒冰门的弟子们每日在冰面上练功打坐,他们日常的练功处,积雪总是不能留存。
如今内有四处战乱,外有强敌虎视眈眈,寒冰门的弟子们大都已下山,加入各地义士,只怕今年的天池冰封,要冷清了得多了。
白随风结束了每日清晨的练气吐呐,跳出冰冷的瀑布,跳到岸边坐在旁边一块巨石上打坐运气,片刻间头上身上的水珠化成白雾蒸发了,他起身穿好衣服,披了貂袍,套上貂帽麂靴,捡起流花短剑系在腰间,提一口气驾起轻功越过天池,直跨上对面的白云峰。
甫一进入后厅山门,就有一名师弟上前说道:“白师兄,师傅在峰顶等你。”
白随风退出山门往旁边走去,是蜿蜒十几级石阶,石阶上的积雪已被多年踩踏成冰。绕石阶而上有一宽阔平台,三面俱是深渊,是寒冰门弟子们平时练功的好地方。另一面是白云峰的峰顶,垂直光滑的壁面上,一条条冰凌从峰顶倾下,只是没有上去的路。白随风提气在胸,攀着石壁上突出的冰凌登上峰顶。放眼望去,四周尽是白茫茫的雪山,天池对面的瀑布隐没在两山和红松林间,不见了踪影。
冷无心经常独自站在峰顶,背向天池,遥望远方,任狂风暴雪,他自岿然不动。
听到白随风上来,冷无心说道:“随风,你替我下山一趟吧。”
白随风说道:“请师父吩咐。”
冷无心长叹一声,说道:“当年我随先帝征战统一南北,建立新朝,先帝称帝后对我诸多猜忌,更是以为我要私通鞑靼,将我贬至长白山,终生不得下山。”
白随风心下想到,这皇帝忒也无情,不过自古向来如此,兔死狗烹,鸟尽弓藏,但皇帝已死,如今谁还记得谁,十几年前的圣旨还管它作甚,便说道:“先帝已逝多年,师父当不必再遵守约定。”
“虽然新皇帝早已将当年事抛诸脑后,当初的故人也都已作古,事过境迁,鞑靼的卓博女王再不能以我做要挟,没有什么能阻挡我下山。然我只在乎一人,是我对不起她,已无面目再去见她。我愿在这长白山上忍受寒冰侵骨直至终老,以求能解她一丝愤恨。”
“师父,她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