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两个人（1 / 2）

月明星稀，老太太缓步走出厅堂，来到了院子中，银色的月光将老太太的身影拉得老长。

“哈哈，没事，反正猫有九条命。”韩曦也不知道怎么就鬼使神差地说出了这句俏皮话，可能是跟沈欣悦打嘴仗的时候潜移默化的。

但是她发现老太太的表情似乎有了微妙的变化，显然这句俏皮话不合时宜。

“你刚才说院子里有人？在哪呢？”老太太问道。

“嗯，我也不大确定，但是我真的听到了‘扑通’的落水声。”韩曦指了指身后的那口井说道，“我怀疑有人跳井自杀了。”

“哦？”老太太似乎也显得很好奇，像只好奇的老猫，朝那口井走去，“我看看。”

井水很满很平静，犹如镜面映照出老太太苍老的脸。

韩曦也忍不住朝那里张望，但是，在井水的水面，韩曦发现老太太的倒影似有异动，她脸上的皮肤正慢慢地裂开，如同龟裂的石灰墙面。

“什么也没有啊。”老太太转过头笑着对韩曦说道。但是就是这一笑，将她脸部皮肤的裂纹拉扯得更明显了，犹如方才在韩曦枕边出现的鬼脸，诡异而狰狞！

“老人家，你......你的脸......”韩曦被眼前的一幕吓得一阵哆嗦。

“哦，瞧我这记性，忘了补水了。”老太太若无其事地又转过身，双手捧起一泼井水往脸上冲洗。

但就这一冲洗，老太太半张脸皮突然耷拉下来，随后，剩下的半张脸的皮肤与肉慢慢分离，发出的嘶嘶声在这死寂的空气中清晰可闻，最后整张脸皮坠入井中，与井水冲击发出“噼啪”的一声。

“呀，这可怎么办？”老太太猛然转身，露出一张酷似猫的脸，但发出的还是老人的声音，“小姑娘，要不把你的脸借给我用用吧？”

韩曦已经被吓得说不出话来，两腿也直打哆嗦，走不动路了。她心里不停地安慰自己，这一定是在做梦，可当她用力掐自己的胳膊时，一股疼痛感随着神经倏忽间传入大脑，眼前的这一切是那么的真实，她似乎摆脱不了了。

这时，老太太已经朝韩曦缓步走来，那双枯朽的老手也蠢蠢欲动，似乎想要把韩曦那细皮嫩肉的脸蛋给硬生生扯下来！

韩曦慌张不已，踉跄着倒退了几步，那急促跳动的心脏似乎快要蹦到嗓子眼了，她发出了一声无力的呐喊：“不要！”

老太太已经走到韩曦近前，正要伸出双爪之时，韩曦睡的房间突然灯影摇曳，恍惚间，一个挺拔的身影立于大厅门前。紧接着，那个身影又瞬间移动到老太太身前，借着月光，韩曦看清了那人的样子，是程夜！

正当韩曦百思不得其解时，老太太已经爬上了屋顶，犹如一只身手敏捷的猫，随后翻身一跃，消失在黑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