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零城的凌晨（1 / 2）

零城的格局有种太极阴阳的意味，它被一江之水一分为二，说是叫零江，其实不过是古时候人们挖的一条大运河，江水蜿蜒成南北流向，被其一分为二的两半城池又分别叫东城和西城。东城和西城又恰好对应着太极里的“阳”与“阴”，东城阳光普照，温暖舒适；西城阴雨连绵，阴冷窒息。因而当地人都俗称它们为“阳城”和“阴城”，至于为什么会有这种“奇观”，大概是地理位置所致吧。

正因为如此，许多文人雅士都喜欢来这里采生，获取创作的灵感，因为太有哲学的意味了。当然，也吸引了不少地质学家和考古学家以及历史学家，这是一座古城，但因何而来，史上并未记载，事实上，流传下来的文献古籍对其记载得少之又少，几乎是没有，好像是凭空出现一般，直到现在，仍是一个谜。这也许就是零城名字的由来吧。

西城的夜半凌晨，月沉星稀，虽是盛夏，空气中仍弥漫着寒冷的雾气，昏黄的路灯在飘荡的雾气中若隐若现，路上只有匆匆而过的几辆汽车，行人几乎没有，这里还保留着许多古院落，但家家大门紧闭，也没有灯火，给人一种死城的错觉。

一条青石小巷内，一位夜店女郎刚从附近不远处的夜店下班回家，涂满脂粉的脸蛋上泛着红晕，走路也歪歪扭扭的，应该是喝了不少酒。

走着走着，突然在不远的拐角处，闪出个人影来。女郎揉揉有些迷糊的双眼，可是，等她再睁开眼时，人影已经到了她近前，是一副白皙俊俏的美男子形象。

女郎身体里的荷尔蒙突然激增，带着醉意痴痴地笑着，随后伸出纤纤玉手想触摸男子动人的面庞，但手在空中时被男子一只手掌挡住，并和她双手合十，另一只手环抱住她的细腰就势揽入怀中。

女郎有些奇怪的是，男子的胸膛并未如她想象的那么温暖，相反，冷冰冰的，如同一具死尸。处于半醉半醒状态的女郎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可能是女人的直觉吧。

女人想挣脱，但已经来不及了，她被男子牢牢地抓住，而他毫无血色的嘴唇已经触碰到了她白皙的脖颈，随后是两颗尖锐物刺入吹弹可破的皮肤，女郎最初只是感觉到一阵细微的叮咬感，并无多大痛苦，但慢慢地，她感觉到全身无力，是那种明显的低血糖症状。她已经无力挣扎了，只能任其摆布。

女人美味的鲜血通过脖颈上的两颗孔洞流入男子的喉咙里，正当他吸食正欢时，巷口突然又出现一个身影。来人身穿黑色兜帽风衣，手里拿着一壶酒，酒壶扁平，银质镶边，在暗夜里闪着寒光，只见他不紧不慢地朝吸血男子走来。男子以为又是一个醉鬼，心想好事成双，不过，等他享用完手中的猎物，估计已经饱了，可惜呀可惜。

可是等来人走近一些时，男子有些怔住了，兜帽下是一个气宇轩昂的俊朗少年，他似乎认得这个少年。但很快，他用尖尖的舌头舔干净嘴角残留的血液后，露出一抹邪魅的笑容，在他苍白的脸上恰如其分，他对少年说道：“你好像又来晚了呢。”

但是少年同样报以邪魅的笑容，淡淡地说道：“你不怕我吗？”

男子被他的话吓得愣住了，他是第一次见到这个少年，但在他的世界，这个少年的事迹却广为流传。

传说，这个少年体内住着一个恶魔的灵魂，这个恶魔的能力之强大在他的世界屈指可数，它借由少年的身体行走在黑白之间，而且据说，他有一把号称“斩魂”的剑，能把缥缈的魂魄横腰斩断，哪怕被“斩魂”的剑气扫过，再强大的幽魂也会烟消云散，万劫不复！少年仗剑行走于黑夜，说什么要斩灭世间的魔，除尽天下的恶。但在男子看来真是自相矛盾，他自己不就是魔，他自己不就是恶吗？难不成最后要把自己也给毁灭了吗？但不管如何，少年在他的世界是搅得天翻地覆，真是个爱折腾的恶魔，虽然，他好像每次都是以迟到的姿态出现。

不过，男子仔细打量少年后发现，除了少年手中的银质酒壶，好像并未佩戴传说中的那把“斩魂”的剑。难道不是传说中的那个“恶魔少年”？男子有些狐疑。

少年似乎看穿了男子的心思，说道：“别担心，永远都不晚，你活不过今晚。”说着拧开酒壶瓶盖，喝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