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上)(1 / 2)
祁玉伤的不算重,不过封钧早在他昏迷的时候就下令罢朝。
何况常言道伤筋动骨一百天,临近年关了也没什么要紧事,祁玉索性就安心躺着修养起来。
自他醒过来已经两日了,封钧还没来看望过他。再加上受伤那日封钧的态度,祁玉心中憋着口气,不提也不问封钧的消息。
眼看一天又要过去,封钧还是没来,祁玉的些许怒火全都化成委屈。
心道我受了这么重的伤,你都不来看望一下,就算不关心我的伤势。难道为了你的大业,连表面功夫也懒得做吗。
祁玉越想越难过,觉得先前所有的努力全都白费,所谓的关系缓和取得封钧信任,大概全是他自欺欺人罢了。
手不自觉往胸前摸去,等摸了个空才想起这两日都没见着自己的小荷包。仔仔细细找了一遍都不见影,害怕是前几天在马场中丢失了,他顿时有些慌。
一旁侍奉的忍冬见状,小声劝他:“皇上,您身上还有伤,要找什么吩咐奴婢就是了。”
祁玉皱眉沉吟片刻,才问道:“你可曾见过一个黑底银纹的荷包?”
“见过,皇上受伤那日奴婢给您上药时,荷包从您里衣中滑落,奴婢就给收起来了。”
她说着就从一旁的龙榻的暗格中将荷包取出,恭敬地呈给祁玉。
祁玉接过荷包,状似不经意地问:“当时除了你还有谁在,可曾打开过?”
“只有奴婢和半夏在,奴婢们万万不敢动皇上的东西,绝没打开过。”
忍冬闻言立刻跪在地上磕头,祁玉见状摆摆手道:“好了,我有些乏,你先退下吧。”
等人轻手轻脚地掩门退走,祁玉轻声呢喃:“你都知道了吗。”
他的视线落在手中荷包上,那开口处的绳子,缠了好几圈看起来古怪的很,全然不似他平时打的活结。”
祁玉却熟门熟路的轻松解开绳结,看着荷包中小巧的耳坠,他的思绪飞回从前。
自记事起他就知道,自己是个见不得人的孩子,因为他是个没有爹的野种。
别人都是随父姓,他却随母亲上官棠的姓,名字也起的随意,单字一个玉。据后来母亲醉后所说,只是因为他爹临走前留下一块玉佩当做信物,所以就给他取了这么个名字。
未行婚嫁就跟男人苟合生下孽种,即便是在江湖中也为人所不齿,旁人指指点点让他们无法在一处久住。加上她心心念念想寻祁玉的爹,所以祁玉的幼年大部分都在颠沛流离中渡过。
约莫在祁玉五六岁的时候,他们母子在一处边境小镇落脚,恰逢当地节日,所以晚间上官棠就带他去看热闹。
只是盛日人流拥挤,没多久他们就被冲散,小祁玉左等右等也不见母亲人影,当下就红了眼眶开始小声啜泣。
正埋首哭得伤心,耳边忽然想起一个声音:“小孩,你哭什么?”
抬头看过去,那说话的人分明也就是个八九岁的孩子,祁玉抽噎道:“我找不到娘亲了。”
“嗨,多大点事啊,兴许你娘自己玩去了,又不是不认得回家的路。”
他自来熟的拍了两下祁玉的脑袋瓜,似模似样地说:“男子汉大丈夫,头可断血可流,怎么能这样哭哭啼啼的。”
祁玉心想头断了不就死了吗,你小小年纪怎么这般吓人。有些瑟缩地躲开他的手,鼻子一抽一抽哭得更厉害:“呜呜我不要断头,我要娘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