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2 / 2）

他冰冷的气息吹到脸上，凝儿的脑中已一片空白，不知如何回答。

面前的女子孱弱不堪，瘦削的脸上只见一双楚楚动人的眼睛，月光之下，璀璨晶莹，迷幻如雾。

玄墨觉得自己突然陷入了一个漩涡之中，凤目中闪现出迷离的神色，他突然俯身，咬住了凝儿的唇。

“啊……”凝儿惊叫一声，玄墨扣紧她的腰，深深吻了下去，只是不像对尹轻婉那般温柔，而是攻击的，霸道的，不顾一切地占有。

玄墨撬开凝儿的嘴，勾住她的舌头，咬得有些用力，唇齿间还带着深浓酒气，墨发滑落在凝儿肩膀，微微发痒，让她浑身战栗。

“放开，放开我……”

凝儿竭力挣扎，衣衫却已被他撕开，他火热的胸膛紧紧贴在她胸口，坚硬，光滑，宛如一颗火中的石头。

“你干什么，干什么……”

凝儿彻底绝望了，她恨不得现在立刻死了，可以不受这恶魔的羞辱，她拼尽全力挣扎，手臂上青筋暴起，他狠狠捶着玄墨的身体，撕扯中玄墨的衣衫顺势滑落，露出狰狞的肌肤。

凝儿陡然瞪大了眼睛，月光下，玄墨的身体匀称□□，雪白的背本应美丽至极，可上面竟然布满了疤痕，扭曲的，可怖的，新旧重叠，可怕至极。

她曾经见过玄墨被鞭笞，可没有想到身上的伤疤竟如此严重，显然并非一朝一夕造成，恐怕是常年经受折磨。

玄墨看到了凝儿眼中的惊恐和害怕，猛然推开她，“你嫌弃我？”

凝儿快速地披上衣衫，飞快地摇头。玄墨怒道：“你一个贱奴才，竟然敢嫌弃我？”

凝儿不停地后退着，她想要逃跑，可是却找不到路。在诺大的暗夜城中，玄墨为刀俎，她为鱼肉。

泪水簌簌落了下来，凝儿绝望地呼喊，“你别过来，别过来……”

玄墨的瞳孔渐渐缩紧，凤眸中又浮现出那般阴鸷与狰狞，凝儿慌乱之下，从头上取下一个江羽送她的发簪，放在喉咙上，“你别过来……”

“你想死？”玄墨挑起眉毛。

凝儿的脑中已经一片空白，她不住后退，不住后退……突然脚下一空，竟然从一具枯井口掉了下去。

凝儿惨叫一声，这一瞬间，她已经无暇分辨自己到底是想活还是想死，只是恐惧和死亡袭来时，求生是人类的本能。

一双手拉住了她的腿，将她从井口拉了上来，凝儿身子一轻，腾空而起，被玄墨抓到了怀里。

凝儿心口狂跳，她还没从死亡的气息中回过神来，又发觉自己正靠在玄墨怀中，她猛地后退两步，脚下一软，又跌在地上，“你别过来……”

“你真的想死？”

凝儿颤抖着抓着衣服，恐惧已经让她没法回答玄墨的话，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浑身不停发抖。

玄墨竟然没有再靠近她，他似乎想起了什么，半晌，突然放声大笑。凝儿不知他为何突然发疯，笑罢，玄墨冷声道：“我玄墨三入牢狱，九死一生，受尽折磨，我还活着，谁敢谈死？”

凝儿顿时惊呆，三入牢狱，九死一生？他这样高高在上的人，怎么会知道何为受尽折磨，何为九死一生？

只是恐惧远远比她心中的疑问更甚，凝儿蜷缩在一旁，抱着膝盖，泪流满面。玄墨望着面前这个单薄无助的女子，突然觉得索然无味起来。

难道真如李玉凉所言，他所能做的，只有欺凌毫无还手之力的弱女子么？

什么高高在上，暗夜城主，这天下人之事由他左右，却左右不了自己命运的半分。

他与这个可怜无助的女子比起来，又有何不同？至少她心中尚有信念，纵然自己踩死她如同踩死一只蚂蚁，她也愿意为了李玉凉送给她的一瓶药与自己抗衡，这世间的事，又有什么是自己可以为之放手一搏的呢？

怕是从来都没有。

一股失望与落寞爬满了玄墨的心头，他厌恶去看女子眼中的恐惧，却迫切渴求着这眼中其他的东西，那都是他不曾拥有的，却希望能在自己身上驻留的。

难怪她的眼睛如此好看。

玄墨的心中不住变幻，表情却依然阴冷，他看了看凝儿，突然转身，抬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