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1 / 2)
第二天清早,老胡醒来的时候,看见南砚正在收拾行李。
“南砚,干什么去?”因为醉酒,老胡的口齿还不是很清晰。
“反正也放假了,不如趁早把暑期报告写完,然后再回家。”南砚头也不抬地回答。
“这么早?你想去哪里实习?”老胡很惊讶。
南砚笑一笑:“还没想好,到处走走。你们几个好好玩吧。”
“阿杨老爸是水利局局长,我们都想蹭到那里,抄抄数据,写写报告。南砚,你也一起来吧。”
南砚微笑着摇头。老胡没法,低头嘟囔了一句:“还挺倔。”
听到“倔”字,南砚一愣,一句话脱口而出:“泉乡在哪里?”
老胡也愣了半天,搔了搔头,才说:“不知道。挺神秘的一个地方。”忽然诡秘地一笑:“啊呦?南砚,你不会是看上泉乡的那个姑娘了吧?喜欢的话,哥们我让给你啊?”
南砚笑了:“你还是自己留着吧。我连句话都不会说,那么难追的姑娘,我可没有信心。”
老胡听南砚把自己追不到的姑娘看作难追的姑娘,大为得意,嘿嘿一笑:“兄弟,路上小心,你啥都不懂,可别让女人给忽悠了。”
南砚笑着捶了老胡一拳,拉起行李箱,出门去了。
宿舍楼外,正是清晨温柔的阳光。稀稀落落的拉杆箱的声音,反而将校园衬托得更加寂静。
南砚来到火车站,买了一张出省的车票,耳边仿佛响起阿杨爽朗的笑声:“南砚那个榆木疙瘩,出门不被骗才怪。”
火车缓缓驶出这座小城,又缓缓进入另一座小城。南砚靠着窗,看着窗外飞奔的白杨。南砚从没出过省。
身旁坐着的姑娘突然拽拽南砚的衣袖。南砚回过头,看见她面色苍白。那姑娘乡音十足,解释说自己晕车,问南砚能不能让她靠窗坐。
南砚没说话,红着脸跟那姑娘换了座。换完之后,那姑娘脸色好了许多,冲南砚笑一笑。南砚也尴尬地回报微笑。
偷偷地打量,这姑娘身形瘦削,长发绾在耳边,一身朴素的麻衣裤,给人很清爽的感觉。那姑娘仿佛感觉到了南砚的目光,回过头,微微一笑:“你叫什么?”
尴尬的时刻又来了!南砚又张大了嘴巴。
那姑娘不以为意,依然是满脸的笑容:“我叫阿秩哦。”那个“哦”显然是乡音所致。不知为何,虽然怎么不习惯,但听了却觉得很舒服。
南砚的喉咙梗塞了半天:“我……叫南砚。”
“南砚哦?”阿秩立刻兴奋起来,“哪个南?哪个砚哦?”
南砚更加窘迫,又是梗塞了好久,才结结巴巴地告诉她。阿秩很有耐心,笑眯眯地等着南砚说完,然后拉过南砚的手,把自己的“秩”字写在他手上。
南砚瞪大了眼睛。从小到大,除了妈妈,还没有女性摸过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