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2 / 2)
苏静怡才跟兔子似的,又快又乖巧,跟前一分钟那个判若两人。
午饭时间一场闹剧收场,倒让很多人安静了下来。
苏静怡别看名字斯斯文文,压根就不爱女红,这被关在这里,除了礼佛、抄录经书,剩下的就是女红。
她没别的清净地去,于是逃难似的逃到初夏这屋,正所谓一回生二回熟,她俩已经有第三次交情了。
“初夏,你能不能别绣了。这玩意我看着脑门子都疼。”没想到,推门一进来,初夏居然在刺绣。
“我觉得挺好的啊,就是手艺太复杂,怎么都学不太好。”初夏拿着绣绷离得远远地,端详了好几遍。
“你这已经是上品了。你若是想要好的,我托人给你弄点,你就陪我玩会嘛。”苏静怡垮着一张小脸,试图贿赂她,哪知道初夏不吃这一套。
“苏大小姐,我得把这手活练好了,我家铺子才能活下去啊,哪像你,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初夏拿起手中绷子在她手上敲了一下,静怡才缩了回去,乖乖坐好。
“其实,我才愿意过你这样的日子呢。多好,多自由。想去哪里,想干什么,都自己做主,还能做自己喜欢的事。”静怡把下巴搁在桌面上,兴致全无。
“那我们来换啊。你来我家过段时间,我看你能坚持三天?自己烧火做饭,量体裁衣,还得小心着地痞流氓,你以为闯荡江湖很简单那。你是天真少女不知愁为何物。说吧,有什么少女心思,家里没给答应的。”初夏搁下帕子,认真了起来。
“没,没有啊。”静怡眼皮子垂了下去,掩饰了一下。
“成吧,那我陪你玩会吧。”初夏见她不愿意说,也不多问。拿出纸笔,画了一张图,纵横线一画,线条检查的位置抹成小黑点。
然后又摸出两盒围棋。
“不下。”静怡苦着一张脸。
“这个玩法可跟下棋不一样。你玩不玩?”初夏推了推她,把规则给她讲了一遍。
这其实就是五子棋的玩法,初夏又有小谷粒技能加持,不盘盘让她赢,也不把把让她输。
“初夏,你说你会选择自己喜欢的人,还是听家里意见?”静怡装作好不经意地提起这个话题。
“这个分情况而言。你是个有主见、可承担后果的人就自己拿主意,如果什么事都指着家里人帮忙善后,那就听家里人的吧。”初夏出了一招,赢了。
“我是问你啊,你怎么解决?”
“我?我当然自己做主啊。”
“我才不信。瞧着你这性子,就不像个凡事能自个拿主见的人。今天你出手那一下,你后悔了吧?”
这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啊,小小年纪都是人精里的精啊。
“你多大啊。”
“十四啊,你呢?”
“我十八。”初夏内流满面,她实际已经23岁了,大了人家快两手,结果被人轻巧地看了个对穿。这清穿之路到底如何才能顺顺当当走完呢?
“那我可叫你一声姐姐?”
“苏小姐,高门大户,我这哪受得起啊。”初夏假装为难。这静怡聪明不假,说到底还是小孩子性情,逗逗她也不怕。
岂料这丫头的杀手锏居然上来就是挠她痒痒,初夏求了饶,才放手。
两人又下了会棋,直到下人来寻,才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第二日就是报恩寺的大型祭祀活动,所有前几日赶来的都是等这一日。
听说报恩寺的求签算卦特别灵验。据说这算卦之人可遇不可求,这些香客都是花了大精力才打听来的,也不知道她爹爹是从何打听来的,赶了这么大热闹。
这堪称盛会,比得过她们那每年正月初一上头柱香的劲头了。
江初夏一行人运气好,都求到了签。
她求的前途签,毕竟她是外来户,前途指引最为关键。
诗曰:珠玉无价石中藏,他乡外客终须归。悲去喜来重相逢,贵人指引遇良人。
翁源生也求了一卦:命在火中莫强求,路在身前莫缩手。无意救人两相帮,他日心愿终所愿。
次日一早,翁家父女带了下人,早早出发回家去了。
临时前方丈大师叮嘱了一句:多加小心,勿强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