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2 / 2）

“站住！”赵元休喊住他，冷冷说道：“你打了人，莫非这样就要走了不成？”

“这……是她先…..”赵三公子刚要辩驳，却被他那冷冰冰的眼神一吓，从怀里掏出钱袋丢了一把铜钱在地上，慌忙跑了出去。其余那些人见势不好，也赶紧溜了出去。

张耆站在门外，看他们都走了，这才轻轻把门从外面带上。他站在门外，想到方才殿下明明早就听到那不知死活的赵三公子开始调戏刘娥，却没有立即冲进去，反而等她受了一巴掌才进去，搞不明白这是何意。

这究竟是要救人啊还是要让她受罪啊？他挠挠头，觉得殿下跟皇上越来越像了，猜不透他究竟在想什么。

雅间内只剩两人。赵元休看着倒在地上的刘娥，他方才故意没有立刻进来，本想等她受了教训嘲笑几句，笑她痴心妄想想要嫁入官宦之家，笑她看朱成碧将那没出息的懦弱书生当做夫婿人选。

可看到她如今脸颊红肿，狼狈不堪的坐在地上，他竟然有了一丝心疼和后悔，想要将她拥在怀中，可硬是忍住了。身为皇子的清高阻止他做出这有损体面的事。

他看着她，心里叹了口气，话到嘴边，却只淡淡说了句：“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这些年受的苦和委屈在这一刻全部涌了出来，哪怕人言可畏，她也不敢轻易哭泣，只怕又被人看了去取笑。就连龚美，她也不敢说，生怕他又担心，积攒了这些日子，终于在今日爆发出来，因酒入了眼，眼泪一旦流出便抑制不住痛哭出声。

或许，她就该安安分分做个卖唱的歌女，断了那些痴心妄想，一辈子混迹市井之中，寻个门当户对的丈夫，变成泯然众生中没有姓名的某氏。

她这一哭，反倒让赵元休手足无措。习惯了她一向伶牙俐齿毫不让步，如今看她哭的梨花带雨，他的心一下子就软了下来，蹲在她面前，用衣袖给她擦了擦脸上的泪。

她泪眼模糊的看着他，这等熟悉的感觉似曾相识，想到许多年前，潘公子也是如此为她擦泪，那教给她学会野心与不甘的人，此时却不知在哪里。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错了，更不知道以后该怎么做，顿时哭的更凶了。

这泪，也不知是因为后悔还是因为委屈，或者，是因身份卑微，永远也无法拜托这生来带着的桎梏，她许久没有这般痛快的哭过，也顾不得眼前是谁，这里又是何处。

赵元休更加慌了神，他一母同胞中没有妹妹，从未哄过女子，不知该如何做，情急之下将她抱入怀中，像当年母亲安慰他一样轻轻拍着她的背，说道：“没事了，都过去了。”

屋外灯红酒绿，谁又能想到，就在一墙之隔，却有不易察觉的情愫油然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