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三】 第六章(1 / 2)
嘉元三年末至四年,这年发生的事……能说的,不能说的,实在太多了。
后人能从《史鉴》上得到的,便是这一段历史上不该有的空白。
这本由凤朝新任丞相亲笔所撰的《史鉴》,非但没有揭开这年一个一个接一个的谜团。对其,唯有二字得以概括——
乱世。
而乱世之争,战争一旦打响,总是不死不休的。
北越早已集结众属,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起兵,迅速夺取了战争的主导权。但作为反击者的湘军气势亦是不可小窥。情势相持不下。
而湘朝皇帝屡次命凤陵王出兵,却被以身体抱恙推辞。久而久之,凤陵逆反之言论更盛。
当时年轻的武将作为湘军最有名望的青年将领,毫无疑问的担任了此次的征西副帅。而主帅则由德高望重的岳老将军担当。
而伴随这一决定的是,年轻的帝王罢黜了声名赫赫的振国候大人韩峻熙,并打入死牢。时牵一发而动全身,韩派党羽除了太皇太后之外,撤职的撤职,流放的流放。最多的,还是满门抄斩。
而促使帝王的作此决定的,据说——
*西北大帐,湘朝驻军。*
“将军。”
“进来。”绯衣的武将放下手中擦拭的剑身,回过头来正看到女子走入大帐。
同时伴随着的还有一股幽糜的香气。
——据说,正是这个女人从北越带来振国候与北越王通敌卖国的罪证。
从两年前来往的信件一直的近期,甚至还有本国的军事要图。…连太皇太后都保不了…振国候韩峻熙面对铁证如山,最后只得伏诛。
军事图肯定不只这一份,但从这几次小规模战役中便可看出,北越定还有备份。
而对于香神的身份,绯衣的武将有了自己的界定。
军中不能有女子,帝王却允许了她随军出征。戎装打扮的女子除却那张脸还是柔媚的显然并非男子,看起来甚是英姿飒爽。
香神冲他盈盈福身,双手呈上一份图纸:“这是战事图,还请将军过目。”
魅上稍感意外的挑了挑眉,一边接过:“战事图?”
他事先怎么不知道还有这东西?还是说连皇帝也不知道?
“正是。”香神顿了顿说:“此乃公子入北越而得。这才是公子此行的主要目的。”
而韩峻熙通敌卖国的罪证不过是顺带。
闻言,魅上绯脸色一变:“你们公子呢?”见香神面色有异,又道:“我、我是说摄政王为何没有回朝?”
然而香神却摇了摇头:“香神不知。”
!
怎么会不知?绯衣武将的表情甚是诧异。
然而不等他问,香神又说道:“如若公子安好,那么他现在仍在北越别失八里的岘山别宫中……”
话音里带着连她自己都未察觉的不确定性。
若是他不好呢?北越既已对湘宣战,又岂会善待他湘朝使者?什么两国交战不斩来使,那统统都是说给书呆子听的屁话!
魅上忍住脱口而出的冲动,静待下文。
果然,香神又接着说。然而这次却只有一句话:“我……信公子。”
岘山别宫,白衣素锦的摄政王大人命她等先行回大湘,而自己却留在了那豺狼之地。若不是事出有因,她的公子定不会做如此冒险之事。
绯衣的武将望着女子坚定的面庞,抿了抿唇。像是要确定一般,不可察觉的,点了点头。
然而是疏忽还是刻意已经不得而知,那时的香神并没有向武将提及那红衣的风。流青年。否则魅上绯一定会知道那人一定是那不可一世的凤陵郡王。
那么,魅上绯也不会在不久的日后凤陵逆反案中那么诧异,甚至不惜以自身身家保凤陵王清白。
而如果香神知道,她的公子之所以留下并非因为成竹在胸,那么她大概也会悔不当初。
然而身处其中,容不得他们思考。
乱世却已拉起了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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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灯初上,一袭华服迤逦入了朝华殿。身侧跟着的,粉雕玉琢的小娃儿,虽稍显稚气,却于眉宇间继承了男人的英气。
女子手心中,绵软的小手在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