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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阮溪在飞机上做了一个悠长的梦，梦里有一个漂亮的女人，总是远远地看着他笑，每当李阮溪试图走近，女人的身影立即幻化成一缕烟雾，向远处漂移。他问女人是谁，却听不到回复。

李阮溪是能辨别唇语的，但是他无法读出女人说什么。

妈妈。睡梦中的李阮溪轻轻呼唤。双手交叠在胸口，紧紧握着。

气流造成飞机颠簸，空姐在广播中提醒乘客不要慌张，不要随意走动，扣好安全带。李阮溪皱着眉头，身体微微抽搐。梦中的女人突然像她挥手，李阮溪终于听到一个温柔的声音。

再见。

不！不要走，不要丢下我。李阮溪在梦里大喊，跌跌撞撞地跑向女人，终究还是什么也没抓到。

杰瑞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看着自己被李阮溪抓住的手，脑子里一片空白，他刚伸手想干什么来着？怎么就被抓到了！李阮溪是清醒的？

“不要走，不要丢下我一个。”李阮溪轻声呓语。

一滴眼泪从李阮溪的眼尾滑落，杰瑞怔忪，瞬间涨红了脸，慌张的看向过道，一根一根掰开李阮溪的手指，慌乱地走回自己的座位。

张助理从卫生间出来，一抬头就看见有人正从自己座位离开，表情很慌乱，手上没有拿任何电子设备，右手腕上有几道不明显的红指印。

张助理迈着沉沉的步子，好看的男孩头也不抬，从他身边硬挤过去。张助理回头，男孩坐回位置，搓手腕上的红痕，表情很是嫌弃，大约感受到视线，抬头对上张助理的双眼。

极具压迫性的凌厉眼神，完全改变了少年的气场。

自己犹如侵犯到对方的猎物一般，张助理下意识错开视线。总觉得好像在李阮溪身上看见过这样的眼神，警惕、冷厉、极具攻击力，那时候他还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先生，请您回到位置，扣好安全带。”空姐温柔地说。

张助理记下少年的座位，默默回到自己的位置。李阮溪还在睡着，半个身子歪向他的位置，微微蹙着眉，毯子滑落一些，一只手垂在他的座椅上。

张助理给李阮溪盖好毯子，伸手摸摸他的额头，有些烫，立即起身从随身小包里拿冰贴。张助理坐下的时候，余光瞟向那个好看的少年，对方依旧冷冽的眼神望着他。视线相交的时候，又不屑地挪开。

少年们回到宿舍，陈一夏悄悄关上房门，拿着手机躲到小阳台给李阮溪发信息。等了五分钟没收到回复，陈一夏焦急地跺脚，趴在阳台的栏杆望着外面的夜景，突然明白了愁的滋味。

张梓霖洗漱完进来，瞟一眼阳台上的身影，默不作声擦完头发，在阳台门口站了一会儿，陈一夏也没有觉察到，张梓霖又默默退出房间，去找吹风机。

杜成宇横躺在单人沙发里看手机，跟着旋律轻声哼唱，声乐课被点了两次的地放。余光瞥到茶几上一本倒扣的书，书签露出来一半，上面画着四角星。

杜成宇忽然坐起来，抽出书签，四角星的图案和他脖子里的项坠如出一辙。也许只是图案好看才会这样设计的念头，仅在杜成宇脑海中存在一秒钟，他像意识到什么一样，拿着书签和书，急匆匆走向卧室。

林逍刚“哎”一声，话还没说出口，杜成宇的身影仿佛只是他眼花看错了。

“人呢？”林逍疑惑地张望，换上拖鞋。

到家了吗？好好休息，早点回来，我们都等着你呢。林逍坐在沙发上给李阮溪发消息。卫生间传来吹风机嗡嗡地声音，另外两个人不见身影，林逍觉得困倦，拉过靠枕抱着，像一边倒去。

机器、智能、AI、仿真人。杜成宇看着平板上搜出来的网页信息，还有一个相关的网站，网站的进入页面就是四角星标致，网站里面尽是些关于科幻、末世和机器人的内容。不知道是出于爱好者之手的同好论坛，亦或者是什么组织，杜成宇仿佛失去了辨别能力。

“喂。”

大约一分钟之后，又是一声“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