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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此处,黎长安的脸上布满了浓浓的恨意,那是他这辈子遇到过的最恶毒的人,那 人害死了他师父不说,竟是还霸占了师父的身躯,抢占了师娘和他们的儿子,甚至丧心病 狂地将整个邙山派都做成了一个大阵。----更新快,无防盗上----*--
那大阵,将邙山派的所有弟子,都做成一颗颗给他源源不断供奉力量的棋子,甚至禁 锢着他们的魂魄,不让他们轮回转世,强硬地将每个人都化作傀儡和养料,让他们求生不 能,求死不得。
“那个时候我才知道,整个邙山派的弟子,都已经成了行尸走肉,他们早已没有了生 机,活着的,只不过是一个个被那邪崇控制了的傀儡罢了。”
黎长安捏紧了拳头,含恨说道:“我一夜之间,经历了如此大的打击,失去了同门师 兄师弟,失去了师父和师娘,我几乎发狂,甚至想到了同归于尽。然而我的修为,着实不 是那人的对手,几次攻击,都被他轻而易举地阻挡了。”
谢九陵听得心如刀割,握住了黎长安紧握的拳头,道:“若是我早知如此,必然会帮 你《,,
黎长安望着谢九陵,摇了摇头,道:“你以为,我没想过让你来帮忙吗?我那么信任 你,也信任北帝王府的势力,我自然愿意将真相告诉你。但是,那邪祟却不放我离开,他 将我禁锢在邙山派的地牢之中,准备将我一点一点磨死。”
谢九陵手指一紧,便听黎长安继续说道:“不过,我师父那时候,虽然被邪祟夺了舍 ,但他自己的神智尚未完全消失,有一日,我师父正抢到了身体的控制权,便立刻来将我 放了出来,还让我快些离开此处——师父说,我乃是天生的阴鬼之体,我极有可能就是被 父母从邙山派后山那禁地,不知通过什么法子扔出来的,而那邪祟,只差临门一脚就能够 直接得到成神,而那临门一脚,就是我的命。”
“这些,全部都是师父从祭祀神殿的一本巫法秘籍之中看到的记载。但那邪祟毕竟已 经在禁地禁锢了上万年,修为早已跌落,他在杀了我、吞噬我的力量之前,必须将身体和 修为恢复到巅峰时期,而邙山派弟子,就是最好的养料。”
“师父告诉我,邙山派除了几位游历在外的弟子,其他人早就已经死了,只不过魂魄 被禁锢在躯体之中,躯体并未真正死亡,他们也绝不可能轮回转世。”
“我听完之后,恨不得马上和那邪祟拼命,但师父却让我赶快离开这里,去北帝王府 找你寻求庇护^ ”
黎长安双眸发红,盯着谢九陵道:“可是你说,我怎么可能眼睁睁地看着我的同门师 弟受那样的苦难,放人那邪祟将他们的魂魄一点一点消磨殆尽,让他们连投胎都做不到, 而放任不管?”
“所以,你送了他们一程。”谢九陵听到这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当初那些弟子,每个人喉咙处都有不深不浅的一刀,且一刀致命。
谢九陵从来没想明白过,宋长离就算杀人,为何要摆明了用自己标志性的刀法来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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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人法子千千万,若宋长离选择用符箓杀人,没人会怀疑到他头上。
现在,谢九陵却是懂了。
唯有这一刀致命,才既能保全那些弟子的尸体,让尸身不至于面目全非,又能够让他 们少受些痛苦。
这是宋长离最后能做的事情了。
黎长安眼眸已经湿润,再想起往昔,哪怕隔了千年万年,他也一样无法平静接受。 “我杀了他们,包括我师父。我看不得我昔日的好友、同门,被那邪祟如此折磨。”
黎长安声音已经沙哑哽咽,说:“但是师娘不是我动的手,那邪祟发现师父死了,他 尚未彻底凝成实体的魂魄,就再也没了安放之处,他精心布置的阵法,竟是被我毁了个彻 底,只差半步就能成神的他,更是丧心病狂,全无人性。--*--更新快,无防盗上----*--他伪装成我的模样,将师娘害成
谢九陵将黎长安的脑袋按在自己肩头,脸上是恨极的冰冷,声音却是温柔如水。
“你应该来找我,告诉我真相。”
“来不及了。”黎长安摇了摇头,道:“有人看到我杀了很多人,而且,我师娘那个 时候,刚刚怀孕两个月。”
谢九陵一愣,露出了几分怜悯之色。
那孩子怕不是正经来路,也难怪宋长离不愿说出来。
宋长离的切肤之痛,莫过如此。
师娘满怀期待的孩子,竟根本不是她丈夫的孩子,这种打击和侮辱,那样一个品性高 洁的女人,如何能接受的了?
“不管如何,我也洗不白自己了。况且,那邪祟所用的巫法,乃是苍茫大陆从未出现 过的,我纵然说师父是被控制的,也不会有人相信。”
有时候,百口莫辩,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宋长离筋疲力竭,一夜之间失去了所有,又被人通缉追杀,他想起那邪祟临走之前放 下的那句“杀光他身边所有人”的狠话,便就心中不寒而栗。
他活了那么多年,却因着运气好,被师父师娘当成心肝宝贝宠着,所以也算是没经历 过什么大风大浪,所以那时候的宋长离已经浑浑噩噩,在重击之下,竟是忘了自己要做什
么。
等他回过神来,他已经成了众矢之的。
很多话,他说不出口。
他师父的名声,不能就这么毁于一旦。
师娘的贞洁,也不能被人就这么肆意诋毀。
整个邙山派,更是不能被世人当成是不祥之地,数千年的名誉,有时候,远比他宋长 离一个人的性命,要来的沉重得多。
所以,宋长离除了认命,除了选择去死之外,没有任何可以选择的余地了。
他是孤身一人,他没有战斗伙伴,也没有救命稻草,便只能慷慨赴死。
不过,万幸的是,那合该千刀万剐的邪祟,竟是又出现了。
而如今的黎长安,早已不是当初的宋长离。
谢九陵亲了亲黎长安的额头,道:“明日,我们便要进去那祭祀神殿了,他所做过的 一切罪孽,终究是要偿还回来的。”
黎长安点了点头,眸中光芒明亮。
“我必要杀了他,来告慰整个邙山派数千弟子的在天之灵。”
跨越千年万载的光阴,他纵然是从无间地狱爬出来,纵然曾千刀万剐粉身碎骨,也终 究要替那些枉死之人伸冤,替那些无辜之人复仇。
翌日一早,修士们齐刷刷地聚集在了娜迦古城宽阔且古老的城中大道上,准备一起朝 着那祭祀神殿攻打过去。
晏天痕见到这么多人,便眨眨眼睛,道:“比我想象中的要好上不少呀,我还以为, 至少得有一两百个贪生怕死之徒呢。”
蔺玄之扫了那些人一眼,道:“贪生怕死之辈必然不少,但这个时候,怕死也没用, 更何况祭祀神殿之中,传说有不少法宝秘籍,到底会动心。”
阿瑾飞到半空中,道:“我去探探路。”
如今,这娜迦古城已经成了一座空城,原本昨夜还躺在地上的尸体,竟然也没了踪迹
这时候,突然有人冲了过来,满脸惊慌失措地说道:“不好了,外面的那片林子,竟 然不见踪迹了。”
众人脸色均是一变。
触碰到那漆黑,就会被一股大力吸进去,接着便听到咯吱咯吱的咀嚼声音。
这段声音过后,再也无人走出黑暗。
去外面查看情况的修士,吓得屁滚尿流,马上回来稟报。
黎长安却仍是淡定,道:“看样子,那邪崇是非要逼着我们进入祭祀神殿不可了。” 谢九陵道:“既然他这么诚心邀请,我们自然要登门拜访,如此才符合礼数。”
话不多说,一行人便浩浩荡荡地朝着祭祀神殿走了过去。
祭祀神殿巍峨壮观,高度几乎通天,哪怕是站在高塔之上,也望不到祭祀神殿的尽头
有修士尝试着御剑往高处飞行,竟是发现无论飞得多高,祭祀神殿永远要比自己飞得 高,便只能放弃了。
没了信徒把守的神殿,显得尤为空旷冷清,马上面已经落了厚重的黄沙土灰,看起来 已经有许多年都不曾打开过了。
黎长安到了门口,看着那上面的信仰图腾,道:“小心些,我当年第一次来到此处的 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
没有活人,甚至没有人,神殿的建筑也是一样破败古旧。
谢九陵二话不说,一掌拍了过去,便将那沉重的石头大门给拍了个粉碎。
光线朝着里面射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