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5.作恶需要理由吗？（1 / 1）

正是从这一刻起，约翰隐约意识到了这个坐在轮椅上的男人拥有无法形容的野心。

约翰也不禁看向那个明明很巨大却似乎随时可能不复存在的机器人。他对波文先生说：“这不像是上帝会做的事，恶魔才会为毁掉找理由。”

“恶魔做坏事是不需要理由的，它们就是喜欢作恶，约翰，你忘了上帝曾经下令用洪水毁灭万物吗？仅仅是因为他对人类失望了。至于我怎么对我的机器人，那是因为我有那个能力。”

约翰不想继续和他多说，就走到一边去看船外的风景，其实也没什么可看的，天很黑，大海也是漆黑一片。

波文先生却突然问道：“你有想过是谁制造了怪物α，目的是什么，又将带来什么后果吗？”

约翰花了一点时间才反应过来他所说的是指亚当。

“你想说什么？”约翰愤怒的出声，转过身来瞪着他。

“我很想知道你把它当成什么了，你对它未免太好了，难以理解你们会如此亲密。”

“他是亚当。”约翰压抑着愤怒，再强调一遍亚当是有名字的。

“‘亚当’这名字究竟是谁取的？我不觉得是你，是那个作为寄宿母体的女人告诉你的吗？我记得她算是你的继母。你不觉得很奇怪吗，为什么偏偏是你？”他并不需要约翰回答，自己作出了解释，“话说回来，她又能找谁呢。可怜的女人。而且看看你，约翰，强壮，是那种能在竞争中活到最后的强壮。如果有一个外来物种，需要幼子在人类社会生存下去，类似寄生的那种关系，你是一个多么合适的选择。你明白我在说什么吗？你不觉得自己为亚当付出太多了吗？”他的手又来到约翰大腿内侧，摸了一会儿，接着越来越用力，像铁钳要撕掉一块肉一样用力拧，让约翰感受到痛苦。他压低声音，好像在对约翰透露心事：“当你见不到亚当时的表现，令我想到失去詹姆斯时的情形，我感觉自己再也见不到他了，我唯一的儿子，以至于我都要忘了自己是一个父亲。”

他终于松手，约翰的大腿上肯定会留下一大片吓人的淤痕。

“你有那种特殊的感觉吗？就像父亲知道儿子出了什么事。”

约翰心底升起一种不好的感觉。“亚当出了什么事？”他急忙问。

波文先生凝视他的双眼，从里面找到了答案。“你确实感觉到了。”他得出结论。

约翰的心脏突然开始狂跳。他再也控制不住的猛冲波文先生动手。“你把亚当怎么样了？你把亚当怎么了？”他没能碰到波文先生，那个机器人抓住了他的双手，把他像钉在船舱上一样固定住。约翰冲波文先生狂吼：“你把他怎么了！”

“你可以自己去看。”波文先生说，“我向你保证它并无大碍。只不过是个意外，失误的人员我已经做出了处理。”

他没有食言，船停泊之后，约翰终于可以见到亚当了。

亚当看上去并没有什么事。

只是他安静得过分，在角落里蜷缩起来，像是很饿又没东西可吃的幼儿那样使劲儿吮吸自己的手指。

他趴着不动，抬起一双明显哭过的，因此绿得更加透彻的眼睛看着约翰，好像在无尽委屈的诉说“你怎么才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