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享受折服的过程（1 / 1）

波文先生赶到得很及时，给人的感觉是他本来就在附近。

他看上去是从床上被匆忙叫起来的，只在睡衣外面加了一件长外套。有一个年龄小得可以给他当儿子的少年推着轮椅。少年很漂亮，穿了一身白，没来得及系好的扣子袒露出来的大片肌肤更是白皙得抢眼，他用一双冰蓝色的眼睛上下打量约翰。

波文先生环视了一番遭到破坏的整个现场，视线最后落在约翰身上。他决定拿出自己的耐心来，对约翰说：“你这是干什么，约翰，你生病了，应该好好休息。”

约翰根本没有回答他，反而更用力地勒住杰迪博士，充分利用自己此时唯一掌握的筹码。在场的保卫人员用电击枪对准约翰，伺机而动，门外还有更多的包围。约翰似乎没有任何胜算。在救出亚当之前，他也绝不会独自逃走。

一想到再次被束缚到病床上身不由己的后果，就令人毛骨悚然。约翰生怕他们当真会弄乱自己的脑子，那太可怕了，他会不会忘了自己是谁，连亚当也忘了，变成一具没有思想的空壳？这令人深恶痛绝。约翰宁可死掉也不愿沦为活生生的实验品。可是他想到亚当，亚当被关起来，被用来研究，他就必须活着，一定要带亚当离开这里。痛苦和愤怒灼烧着约翰的内心，让他产生了一种强烈的恨意，仇恨这里所有的人。约翰几乎就要当场折断杰迪博士的脖子。

波文先生出声打破僵局：“你不应该这么对待杰迪博士，你伤到他了吗？约翰？这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你病了，约翰，你在医院里，我们在这是想帮助你。”

他所说的每一个字约翰都不相信。发怒的低吼从约翰的喉咙深处爆发出来：“你是想找个理由继续把我困在这！什么病？头痛？这正好给了你理由搞乱我的脑袋。你怎么不直接说我疯了？那样不是更方便，随便乱吃什么药，打什么该死的针都行！”

波文先生一脸平静的听他发泄完，态度很好的向约翰解释：“首先，我务必请你不要误会，你的头痛并不是我们造成的。正好相反，我们努力想搞清楚你头痛的原因。请你放了杰迪博士，你想要离开没有什么不可以，没有必要伤害任何人。如果你想，我可以派船送你离开，随时。”

“你明知道没有亚当我绝不会自己离开。”约翰觉得他这样说实在很虚伪。

波文先生回避了有关亚当的话题，只不过是说：“如果你选择留下来，我表示欢迎。但是你必须马上放了杰迪博士，为了你自己好，约翰，既然你没有疯那就别麻烦这里的保安用对付疯子的方法对付你。”他摆摆手，示意那些拿着电击枪的保卫人员，表示愿意再给约翰一点时间考虑。

波文先生相当笃定约翰会妥协，而且他看上去很享受让约翰折服的过程。他用一种欣赏表演的目光静待事情的发展，等着约翰听他的话。

时间每过去一秒，对约翰都是一种考验。

波文先生的唇上渐渐飘起淡淡的笑意，准备着手放上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哦，对了，顺便说一句，你手里的那支针并不是什么危险的毒药。无论你有什么误会，放下它吧，它与人无害。我想你只是因为不知道什么是PET（正电子发射断层扫描），它被注射进人体的唯一目的，就是能够反应大脑的活动情况，帮助医生找出你头痛的原因。”

约翰和他对视片刻，在所有人能够反应过来之前，将那支针扎进了杰迪博士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