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夜谈(2 / 2)
“宽衣解带啊?莫非娘子要帮我?”宇庆宁挑眉笑着,灵活的手指上下一挑,外衣便滑落在地,他脱了鞋就爬到了床上,双手枕在脑后躺在了景宫眉旁边,舒坦地眯了眯眼睛。
景宫眉被他一气呵成的动作给愣住了,回神后方觉又气又笑,她用脚踹了踹他,“你下去。”
宇庆宁纹丝不动,“有床不睡,为夫可没这么傻。”
景宫眉又使劲踹了踹,“喂,你下去睡!”
宇庆宁扫她一眼,透亮的眸子闪过一抹促狭的光,只见他右手朝着她一抓,转眼间景宫眉就被他给压在了身下,左右手都被他使劲按住。
“哎,你……”景宫眉整个人被他压着,动弹不得,本就绯红的脸立刻和外头的红灯笼有的一拼。
宇庆宁瞧得分明,见她挣扎得厉害,他出手一点,将她给点住了,随即才又躺到了一边,单手托腮,细细瞧着她道,“娘子,说起来,为夫还欠你一个洞房花烛夜。”
景宫眉动不了,索性静了下来,“相公不会想今夜补上吧?”
宇庆宁轻笑一声,撩起她铺泄在床上的一缕青丝凑到鼻端闻了闻,“为夫不会强人所难,等娘子心甘情愿了,再补上不迟。”
“那你干嘛点住我?”景宫眉稍稍松了一口气。
“娘子太不乖,为夫想同你好好说些话。”宇庆宁的右手说着放到了她的肚子上,绕着那衣裙的衣带结打转。
“你要说些什么?”景宫眉被他的手弄得头皮发麻,脸色又红了起来。
“我们还是来说说洞房花烛夜吧。”他笑道。
“宇庆宁!”
“好,好,娘子别急,为夫同你说笑呢。”宇庆宁拿开手,却在她脸颊上使劲吧唧了一口,方又双手枕在脑后躺到在床上,“娘子可知为何姥姥他们这么急着将我记入宗谱?”
“这不是他们一直想做的事么?”
宇庆宁笑了笑,“明年年初,秦府会选定我这一辈的继承者。”
“为何选的这么早?”景宫眉诧异道。
“当今献宗帝即位一十五年,疑心甚重,每年年初,各地节度使与刺史都要进京汇报当年政绩与公事,近年来,献宗帝开始打压各地节度使,如今已有好几个大家族的家主无缘无故丢了性命。”
“所以姥姥他们担心事出突然,所以要事先选好继承者,省得到时手忙脚乱群龙无首?”景宫眉接着道。
“没错。其实要将我记入宗谱的事,早在十五年前就决定了。”宇庆宁的目光晦暗晦明,“那时姥爷因为反皇派揭露神谕是假之事弄得焦头烂额,于是我娘就提出用天机卷证明神谕是真这个点子。那时,娘亲和我并不受秦府的人待见,娘亲的名字也已被宗谱除名,她就用天机卷要求秦府承认我的存在。”
宇庆宁的声音放得很低,景宫眉却感受到他说话时那微颤的语气,心里沉了沉。
“外人都道宇家三少风|流成性,游手好闲,娘子可信?”
景宫眉沉吟了一会道,“一半信。风|流成性是真,游手好闲是假。”
宇庆宁轻笑了声,喉咙深处滚出的笑声满带醇厚,“娘子是否早已猜到品茗楼是为夫的产业?”
景宫眉心里诧异,嘴上道,“只是感觉,因为那牌匾上画着朵海棠花。”
宇庆宁应了声,“那铺子是我娘亲的嫁妆,十二年前,娘亲死时将她名下的三间铺子转到了我名下,姥爷替我找了私塾,教我经商,我便用那三间铺子做练手,这才慢慢做大了生意,但为了保密,便只有几名管事晓得我的身份。南骅境内,凡是刻有海棠花的都是我的产业。”
“四弟也晓得?”
“自然。”
“只是为何要保密?”景宫眉想转头,发现动不了,只好闷闷问道。
宇庆宁偏头看她,见她嘟着嘴,他笑了笑,“因为十二年前姥爷决定,往后要将秦府交到我手上。这个决定很少人知道。”
“为什么不让别人知道?”景宫眉问,“既是继承者,那更该让秦府上下认可才对呀。”
宇庆宁蹙眉,“姥爷也许知道些什么,只是他不肯说,只说秦家人心诡向,有些事得我亲自查探,等查明了,全由我做主。”
“什么事需要你查探?”
宇庆宁很久没做声,半响才闷闷道,“我娘亲的死因。”
景宫眉一惊,不晓得说什么好,宇庆宁却又道,“秦府内觊觎天机卷的人,很有可能便是害死我娘的人。所以这一次入主秦府,一来是查出害死我娘的人,二来便是继承秦府,拿到秦府的大权。”
宇庆宁说着,又侧身看着她,“秦府人多眼杂,人心叵测,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娘子可愿助为夫一臂之力?”
他透亮的眸子定定看着她,表情很认真,景宫眉乍见他如此正经的表情,脸上却烧的红红的,她眼眸轻转,反问道,“若是答应,那你名下的产业是不是也有我的一份?”
宇庆宁轻笑,双眸亮晶晶的,“娘子既答应了,连为夫都是你的,更何况那些产业。”
“不会有其他什么相公的红颜知己来分享?”景宫眉挑眉。
“这个当然会有……”他笑笑,“不是红颜知己,是以后的宝宝。”
他耍无赖似地将手臂搭在了她腰上,头埋到了她颈项边,故意将热气扑在她耳侧,悄悄道,“娘子,既然这样,不如我们还是谈谈如何生宝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