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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经过一夜大雨的冲刷, 整个城市的空气被荡涤得清新而干净。
卧室的窗户打开了一半, 清凉的风从外面吹进来, 扬起了窗边粉色的纱幔。床中央隆起一团,娇瘦的身体蜷缩在薄被下,雪白的柔荑搭在枕头上,一张瓷白透明的小脸逐渐苏醒, 澄亮的眼睛慢慢睁开。
卧室的门没有关紧,飘进来缕缕粥的浓香。高烧已经退了,苏流火掀开薄被下床。
香味是从厨房里面传过来的, 她一路走过去。厨房里面站了一个高大的身影,背后碎花的围裙带子草草系在一起, 他正动着手臂搅拌锅里的粥,神色认真, 仿佛不知道身后有人在看他。
转头瞥了一眼客厅墙壁上的时钟, 这会儿正指向七点半。不知道为什么, 她现在只想要抱一抱他。心里这么想着, 她已经迈开脚步走进厨房朝那道白色的身影走过去。
“葛岸,我又把工作给丢了,以后就是无业游民了。”小脸刚一贴到他的脊背, 苏流火就委屈巴巴地说了这么一句。
可能今年所有的运气都在前四年花光了吧, 但一想到现在能有他陪在身边, 已经是她今天最大的好运。
听到这话葛岸的动作顿了一秒, 他一低头就看见腰腹上环着一双雪白的手臂, 锅里黄晶晶的小米粥已经开花,伸手关上电源,然后转身。
清晨的光线照在他的身上,细碎蓬松的头发遮住他的额头,因为刚刮过胡子下巴光洁如玉,脸庞温润,肩头爬上了彩色的光晕。
“没关系,我养你。”葛岸凝视着她,嗓音低柔得不成样子。他的下巴蹭蹭苏流火的额头,确定她的体温已与往常无异,回拥着她的力道宛如怀里抱着一个稀世珍宝。
苏流火听了之后,只觉得鼻头酸涩得难受,她不是一个喜欢动不动就抹眼泪的人,可最近发生的很多事情都委实让她难以遏制住眼泪,泪腺一瞬间就变发达了似的。
她红着眼睛看着葛岸,鼻翼轻轻煽动着。他知不知道他说这话代表着什么?自从回国,她觉得最幸运的一件事就是遇见了他,即便他是随便说说的,她的心里也温暖得不得了。
想到这里,不由得就有另一种念头从脑子里冒出来:假如有一天他们分手了呢?于是,苏流火的双手就不自觉更加抱紧了身边的人。
葛岸对于苏流火这种突如其来的伤感,不知道其缘由却模糊中有一种感知,他抚摸着她有些苍白的小脸,拇指碾过她的眼睛,接着低头去亲亲她的眼皮。
从昨天在墓园找到她开始她就在哭,后来发烧在医院好了一点,夜里做噩梦又抱着他小声地哭,眼睛在长时间的□□下肿得可怜,睡过一觉之后没有那么肿胀,但是看着仍是可怜兮兮的。
有眼泪的咸味流窜在唇齿间,葛岸将苏流火更紧地揉在怀里,薄唇也随之移到她的嘴唇。他贴着她红润的嘴皮耐心而轻声地哄:“流火,别哭,你还有我。”
苏流火扒着葛岸的手臂胡乱点头,慢吞吞说了句:“我,我还没有刷牙。”眼泪鼻涕全都糊在他胸前T恤上,只听他胸腔震动几下,就听他在耳边耳语:“我不嫌弃你。”
看着粉色牙刷上面挤好的牙膏,苏流火皱了皱鼻子,她看着镜子里又在往杯子里接水的人,小声嘟哝:“你这样好像我爸爸。”
葛岸脸色一黑,从镜子里瞪她一眼,语气不苟言笑道:“胡说,我可不想当你爸爸。”
“你还......你还真当真了。”苏流火咬着牙刷手指使劲戳他的手臂,杏眸微睁,脸色嗔怒。
“好好好,我错了。”葛岸轻笑一声,眉目俊朗,低头认错。
苏流火哼哼几声没了下文。
她早饭一向习惯吃个半饱,这次,在对面某人灼灼的视线下足足喝了一碗小米粥外加两个蛋黄包直到肚子九分饱才作罢,末了,还打了一个饱嗝以示对他的抗议。
葛岸笑笑抽了张纸巾把她嘴角的蛋黄屑擦掉,随口一问:“今天有什么安排?”
其实苏流火还没有从昨天的震惊中走出来,可面前的人这样努力讨她开心 ,她也不忍心驳了面子。
“你要带我去哪里吗?”
“嗯。”葛岸点头,“我妈突发奇想让你去家里吃饭。”说完,他仔细观察着苏流火的表情。他用了突发奇想这个词语,表示会很尊重她的意见。
“我,我……”苏流火有些结结巴巴的,眼神闪躲着不肯看葛岸,略带羞色地看着他,“我觉得你妈妈不对劲啊。”这跟电视剧里演的“婆婆”有点不太一样啊,那样和蔼可亲的对她亲切得不得了。
葛岸听后笑了,将苏流火搂进怀里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挑眉道:“哪里不对劲了?”
“哎呀,跟你说不清。”苏流火一脸你不是女人不会懂的表情看着他,一副娇憨小女儿家的姿态。
葛岸爽朗地笑出声,意味不明地点点头:“我是不太懂,你在家里就不换衣服了?”手上是布料滑腻的吊带睡裙,遮得并不严实,他不合时宜地起了别的心思,喉咙动了动。
苏流火一拍脑门:“我给忘记了。”说着就要跳下地板去换衣服。
她在家一向会换上舒服的家居服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穿着过于暴露的睡裙,刚才洗漱之后急着要吃早饭,便忘记了。
没想到,有人却不放她走,抱起她往房间里走。
苏流火一时不解,以手作拳锤他的肩膀,柔柔弱弱地嗔道:“你干什么呀,放我下来。”
她因为被托住臀.部抱着,这下葛岸的视线就比她的矮一些,轻抬头炯然的目光攫住她的,嗓音莫名有些喑哑:“流火,你想不想我?”
苏流火不明所以:“我们不是每天都见面吗?”
“不对。”葛岸停在卧室门口的脚步重新迈开,不满地摇头。
“那到底是什么?”
直到被放倒压在床上,苏流火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当即小脸染上晕红,羞恼道:“葛岸,大白天的你流氓。”
说话间,葛岸已经飞快把上衣脱了,惊得苏流火直叫唤:“窗帘,窗帘还没拉。”
……
一个半小时后,苏流火窝在葛岸怀里止不住地喘息,浑身都汗腻腻的很不舒服,她想起来洗澡,可还没过那阵腻歪劲,只想躺着。
床头柜上手机一直不停叫唤 ,苏流火的手机微信消息开的振动,一连振动了好多下一定是微信群里炸了消息。
她够着手机点开微信,果然99+这个红字出现在左下角。
这个小群还是参加江怡女儿百日宴的时候加的,里面有七八个人,都是在那天到场的几个同学。几个人建的小群,平时并没有多少消息,苏流火也是偶尔看着其余几人发的消息解解闷。
消息太多,苏流火没有从头看,一目十行从中间截取了重点看了下来,内容大致讨论的是这样的:一个女同学在昨天接侄女下舞蹈培训班的时候,恰好遇见一幕“当众打小三”,据说原配刚从医院出院出来,脸色都不太好找了几个女人砸小三的场子,至于那个小三没想到还是大家认识的。至于是谁,具体名字直到最近几条消息才曝露出来。
接下来几人谈论的,无非就是当事人如何如何变化,怪不得年纪轻轻就开了宝马,没想到是有这样的猫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