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恨两难(2 / 2)
“你说的好听,兄妹之间应当守望相助,可是云哥儿帮过纨纨什么?烈哥儿和诚哥儿去了,这燕家的门楣难道不应该是云哥儿扛起来吗?可这门楣实际上是谁给扛起来的?云哥儿就快被你养废了!”
燕老太君被燕母气得心脏发紧,深喘了几口气才缓过来,她指着门的方向同燕母说,“你出去吧,这种馊主意往后不用同我说了,如果你真的连累了纨纨,老身就一头撞死在柱子上,向燕家列祖列宗赔罪!我看你百年之后到了下面,如何向燕家列祖列宗解释,如何向纨纨的父亲解释!”
燕母急得直掉泪,“娘,您说的这都是什么话,为了救云哥儿,府中的积蓄都砸了出去……如果不找纨纨,难道您真的让我看着云哥儿在牢狱中受苦吗?”
“受点苦好!自己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没有那弯弯绕绕的脑子,本就是自找死路!”燕老太君银牙紧咬,就是不肯松口。
燕婉推门走了进来吗,语气平静而淡漠地问,“我三哥又做出什么事情了?怎么就自寻死路,怎么就把府中的继续全都砸了出去?”
燕老太君听到燕婉的声音,瞬间转忧为喜,撑着胳膊就要下地,“纨纨,你怎么回来了?在宫里的日子过得好不好?祖母看你怎么清减了这么多?”
燕婉摇头,笑得恬然,“一切都好,只不过有些事情需要出宫来办,我就同陛下告了假。不谈这个,谈谈府上又发生了什么事,我离家不足十日,留在府中的几万两白银怎么就没了?”
燕母脸色骤然变得很难看。
何氏听下人说燕婉回来了,面色憔悴地跟了进来,强挤出一抹疲惫的微笑,问燕婉,“纨纨,你回来了?嫂子去准备你喜欢的饭菜。”
“不用,嫂嫂,你同我说,府中的银两呢?究竟是怎么花的,一日一万两白银都能撒出去吗?”燕婉看向何氏,一句话就将何氏问得眼眶发红。
一个婢女急急忙忙地跑了进来,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夫人,少爷又吐了,全身抽搐个不停,大夫开的药怎么都喂不下去……”
何氏脸色惨白,拔腿就往外跑。
燕婉心中咯噔一下,脚尖点地,一步冲出,扎眼间就越过画廊,踏过屋檐,站到了燕寻所在的小院里。
推开门走进去,两个婢子正守在燕寻的床前,一个嘴里抓着一把瓜子,另一个手中拿着一块梅干,连看都不看床榻上抽搐不歇的燕寻一眼。
燕婉心火中烧,手中的长鞭含怒甩出,直接抽在那两个婢子身上,带着内力的这一鞭抽下去,两个婢子的命当下就去了半条,嘴角溢出鲜血,还未来得及咽下去的梅干瓜子吐了一地。
“贱婢!府上花钱买你们回来,是供着你们的?小少爷病成这样,你们不说去请大夫,还有心思在这里嗑瓜子吃梅干?真当镇北将军府是小门小户,任由奴才爬上主子的头不成?”
那两个婢子见来人是燕婉,顿时吓得脸色惨白,连连叩头请罪,燕婉却看都不看她们俩一眼。
将燕寻揽在怀中,燕婉不敢有丝毫耽搁,一步冲出,直接朝着距离镇北将军府最近的仁心堂而去。
两个婢子叩头叩得头破血流,压根没有看到,一眨眼的功夫,燕婉就已经消失在了屋顶飞檐之上。
……
仁心堂里,老大夫刚给一个怀孕的妇人把过脉,乐呵呵地写下一张药方,叮嘱那妇人好生安胎,就听到门被人‘咣’地一下踹开,医馆里的病人都探头朝门外看去,就见一个满面冰霜的冷面女子怀中抱着一个孩子冲了进来。
“冯老,快帮我侄子看看,这孩子是不是中毒了?怎么抽搐成这个样子?”
老大夫与医馆里的病人都看清楚了来人,纷纷收回目光,全都噤了声。
燕罗刹来了,想活命的唯一办法就是缄默。
老大夫看了一眼燕婉怀中的孩子,赶紧从药斗中拿出一个葫芦来,倒出一粒药丸,掰开燕寻的嘴塞进去,同燕婉说,“撑着这孩子的牙,千万不要让他咬到舌头,我去拿咬木。”
燕婉立即将自己的手指放到燕寻的口中,任由燕寻咬着,等老大夫拿来咬木时,她的手指已经被咬破了皮,血顺着燕寻的牙落入燕寻嘴中,
老大夫同燕婉说,“这孩子的病我看过,不是毒,是蛊,来自西域的乌梅蛊,蛊虫藏在梅子中,等人吞了那梅子,就是蛊虫落腹生根之时。寻常药石根本无法祛除蛊虫,唯有找到种蛊人配的解药,或者是找神医丹曹子的灭生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