描金头牌(2 / 2)
还有她今天刚刚入宫,皇后宁静好与四妃都没来见她,位分比她低的人也还都在观望,就这谢佳瑶当了所有人手里的枪,傻乎乎地冲了上来,还未进门就开始说酸话。
可怜谢佳瑶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被人家当猴子耍、当枪使,自个儿还在那里沾沾自喜、真是傻得心安理得不自知。
燕婉心里纳闷,这谢佳瑶真的是谢尚书与谢夫人所出吗?
谢尚书如果没脑子,根本不可能坐到尚书这个位子上,燕婉同谢夫人打过交道,知道谢夫人是一个精明的人,这爹妈都精明,却生出一个全身上下都泛着傻气儿的闺女,还眼巴巴地将闺女往宫里送,难道谢尚书和谢夫人就不怕辛辛苦苦养大的闺女在这吃人的后宫里被生吞活剥,连个渣渣都剩不下?
如果不是谢佳瑶同谢夫人的面庞轮廓有八.九分像,燕婉真会怀疑谢佳瑶是尚书府庶出的闺女了,还应当是极不受谢夫人待见的妾生出来的闺女……天下哪有把自家闺女往火坑里推的亲娘,究竟是什么仇什么怨?
都说入宫是一场豪赌,如果赌对了,那就是一世荣华,如果赌错了,那就得将自己的性命给赔进去。燕婉觉得这句话是极有道理的,可是她想不明白谢夫人将谢佳瑶送进宫的动机,像谢佳瑶这傻到自以为自己很聪明的人,进宫只能是当炮灰的命!
连明哲保身的道理都不懂,还想着争一把大富贵?‘傻人有傻福’这个道理在宫中是完全行不通的,因为傻人根本等不到傻福降临的那一天。
宫里的哪个女人不在小心谋划与算计?你不算计别人,别人也会算计你。
燕婉看谢佳瑶的眼神里突然带上了些许同情,指不定哪天谢佳瑶就自己作死把自己作进去了,她还是放平心态,看在谢夫人爽快掏钱的份上不要和谢佳瑶计较了,毕竟她也把不准谢佳瑶还能在这吃人的后宫里活几天。
……
燕婉对谢佳瑶的同情没有持续了一炷香的时间,李公公就端着一个漆盘进来了,漆盘下面衬着一方红布,上面盖着一方黄绢,透过黄绢上露出来的大致模样,燕婉便猜到了李公公送来的东西是何物。
李公公走到燕婉面前,将那黄绢先开,一个通身雪白,偶尔飘着几道红纹的和田玉头牌露了出来。
李公公同燕婉说,“娴婕妤,请您落字。”
谢佳瑶翘起脖子看向谢公公手中的漆盘,眼珠子就再也没有挪开过,她梗着脖子问,“李公公,为什么同样是头牌,我的头牌就是墨竹材质,她燕婉的头牌就是和田玉?还是描了金丝的和田玉?”
李公公微笑着冲谢佳瑶服了服身,道:“原来谢婉仪也在,这是陛下吩咐下来的。六宫之中,皇后娘娘以银雕黄玉做头牌,娴婕妤用描金白玉做头牌,如果谢婉仪有疑惑,可以去找陛下解惑,陛下此刻就在乾清宫。”
谢佳瑶脸色涨红,“谁不知道和田玉比黄玉名贵,黄金比白银昂贵?陛下这样做,将皇后娘娘置于何处?”
李公公在来的路上早就想好了借口,当下就淡定无比地将借口丢了出来,“黄.色是皇家正统颜色,皇后贵为六宫之主,难道不用黄.色用白色?谢婉仪说话前请慎言。”
燕婉端着茶杯的手顿住,她抬眸看了一眼李公公手中的描金白玉头牌,将李公公的这个解释记在了心里。她吩咐雨儿说,“雨儿,去将我添礼箱子里的那把麒麟匕首拿来。”
待雨儿将匕首取来之后,燕婉放下茶盏,起身走到李公公身边,一手拿起描金白玉头牌,一手拿着匕首,淡漠道:“落字就不用了,我从戎狄部族里缴获了一把顶锋利的精钢匕首,在这白玉上刻字轻而易举,直接在上面把名字刻好吧,也省的李公公你来回跑。”
匕首尖在白玉上‘呲呲’地划过,燕婉一笔一划刻得极为认真。
燕婉在描金白玉头牌上刻的是‘燕双’二字,‘燕’是她的姓,‘双’是贺兰绥对她的承诺。
希望贺兰绥看到她写的这个头牌之后,能够明白她的意思,哪怕是见面不识,也比撕破脸皮互相为难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