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回(2 / 2)
“我姑姑不也是叫贴身过的人卖了。左右,我们不过只带你妹妹回来,三个身强体状的男人还护不了一个小姑娘吗?”
龙长守说罢先行,陈臻维和树枣儿相视一眼,没再说什么。
陈臻维带他们进来那个山洞,龙长守和树枣儿都是第一次来,见着二十活人躺在这二十个冰馆里,着实也让人惊的。
“你们站稳了。”陈臻维交代了句,割破自己的手心,一滴血滴在那冰馆之上,“冰丝机杼,竹落珠澜,血如花绒,火克晶涳。”口诀既出,风霜洗染。
龙长守觉得自己听到了些什么,一回头就见向风暴一般的雪花席卷而至,他拿大氅替自己遮住,可立时却觉得脚下站不稳,这个时候才明白刚刚陈臻维的话是个什么意思。奋力的转过身,透过身前的缝隙却见陈臻维片点儿风霜不沾身的站在那里,那冰棺前,静静的看着冰棺。
一滴血却好像有那么一桶血似的,染红了那冰棺。而冰棺,也一点一点的溶开,直到最后只有陈臻维躺在那光光的冰洞地上,风,停了。
陈臻楣依旧没有醒来的意思,陈臻维打横抱起她在怀里,瞧着她,分外的珍惜,“走吧。”他对另外两个人讲,“除非现在喂了我的血让她强行醒来,不然需过他个十二个时辰才能真正的苏醒。可那样的醒来并不一定安泰,我并不想冒这个险。”其他二人点点头,三人带着陈臻楣离开了冰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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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臻楣被带回龙魔亭,陈臻维和陈薛氏就一直守在她的床头,不曾离开。
陈臻楣睁开眼睛,看到哥哥在床尾看着什么信笺,不远处嫂嫂背着她正在摆放碗筷。
陈薛氏的话音也就这么背着他们俩起了声,“先用了午膳,妹妹还要有它个把时辰才醒的了,你…”
陈臻楣坐了起来,陈薛氏回身反倒比陈臻维先看到她这样子,“妹妹!”
陈臻维放下信笺,俩人都偎到了床头,“哥哥。嫂嫂。”陈臻楣的声音有些迷离,不过也只是睡太久了。
“气息还好,怎么醒的这样早。大夫在哪儿呢?”陈臻维有些急。
陈薛氏拍拍他肩膀,“我去叫,我去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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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臻楣醒来当日便被陈臻维告知了真相,如今已经过去了几日了。除了当天哭过,这些日子,她到是一直未有什么波澜。其实,说句实话,她自己心里,也早已经有数了些。
“听说小姐喜欢玉兰花,只是现下不得时。”见在干树枝下似乎看着什么出神的陈臻楣,来人找了个话题同她开口。
陈臻楣回头见来人,规礼一笑,“也谈不上极好,怕是...别人口里有些过言了。”
“你们倒是相谈甚欢,只是这光秃秃的枝干上有什么名头吗?”陈臻楣也不过刚刚回来句话,他们身后就传来陈臻维的声音。
二人回身,见陈臻维和龙长守走来。
“想来,你是认识了你身边这位了?”陈臻维问妹妹。
陈臻楣与他相视一眼,“只不过是见过,知道是魔君身边的人。名字,我都不知的。”
“是在下失礼。”陈臻楣身边的男子一施礼于陈臻楣,“在下谢升衣。”
“妹妹,是你失礼的。谢公子可是龙家的人。”
陈臻楣一听,也赶忙回礼,“是臻楣眼拙,不知…公子竟是魔君的亲戚。”你,是魔君的什么人?她眼里都是疑问
“也,”谢升衣刚想回,看了眼魔君,龙长守的脸色并不算多好,“不算...”
“不是什么亲戚。”龙长守回她,“他是我父亲的私生子。私生,世家大族里是上不来台面的,用不到小姐回礼。我母亲死也不肯认的人,自然也不会入我龙家的门,到叫二位笑话。”
“龙兄…”陈臻维赶忙阻止他的话。
这话叫陈氏兄妹无比尴尬,陈臻楣没想过一个魔教教主,竟会去在意什么世家大族的礼。龙长守那个模样可不像在他们面前故意装的,且,也没这个必要。
她此刻倒是无比同情身边的人,她侧头去看谢升衣,那人也正好看过来。谢升衣反而与她笑笑,似乎并不想她因此事抱歉,也似乎并不在意龙长守的说法。“想来魔君同公子前来寻小姐是有事要商量,升衣先告退了。”
陈臻楣目送着谢升衣的身影,就听到哥哥同魔君讲了句,“他到还真是个好性儿的。”
起初,陈臻楣也是这样的想,只是后来经过那么多事,陈臻楣才明白,这个人的好性儿只是对龙长守一人而已。
“哥哥要同魔君结拜!”
陈臻维笑着看那惊讶过度的妹妹,“有何不妥吗?不仅是我,还有你。”他回头笑看着魔君,“大哥和我都预备妥当了,明日就行结拜之礼。”
陈臻楣看着自己亲大哥龙长守笑着,似乎很开心,可这个笑里却藏了太多的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