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2 / 2）

司空彦，新帝的叔叔，先皇的九弟，年纪和白慕谦差不多。原先因受母族牵连被贬去北境，如今因为和白慕谦一同成事，过去的不光彩通通被翻过，早已今时不同往日成了京城的红人。

裴寒之又想了想这位九王爷不同常人的喜好，忍不住想戳他痛处道：

“堂堂一个王爷，却学那江湖中人时常将百般暗器放在身上，让人厌烦得很！”

谁知，司空彦闻言非但没生气双眸反而笑意更深，继续倒腾青铜小炉的火去了。

裴寒之所说实在是他最得意之事。也不知道他和谁学的，将暗器耍得如火纯情。连白慕谦都曾着过他的道，各个朝臣更是对此事苦不堪言。

九王爷现在是圣上最信任的叔叔，更是白将军袒护之人。可他不喜美色钱财，对朝中事物也显得无丁点兴趣，只最爱暗箭伤人的小玩意儿，还总是将之淬毒。

这才回京多久？就从文武百官中找了好几个人试手。其出手也没规律可寻，全凭司空彦心情而定。

换句话说，也就是说‘巧了’。

‘巧了’九王爷遇上了你，‘巧了’他遇上你的时候心情不错，‘巧了’正好他手痒痒想试试自己的功力。

那你就只好‘巧了’被九王爷用‘暗器’攻击之。

皇帝知道了只会说，“这还真是巧了，爱卿赶快回家医治，需要什么药材只管提。”

护国大将军白慕谦晓得了，也就是笑笑而已从不斥责。

皮外伤害好医治，中毒却是异常难受。中招的不是浑身疼痛不已就是痒痒，总要十天半个月的才能好，什么药都没用，皇帝的话和白说一样。

是以满朝上下对这位九王爷避如蛇蝎，谁知道会不会就‘巧了’呢？

也不知怎么，司空彦对满朝上下都不削与之威武的裴丞相甚有好感，常常很没眼色的跑来丞相府拿些稀奇东西。

次数多了，裴寒之也就不耐烦再管，反正说了这位厚脸皮的王爷也不会改。

可今日他的大计才被白慕谦破坏，正是怒火中烧，怎么都要嘲讽两句，便冷哼一声道：

“九王爷和白将军正事不干，倒跑我府上打家劫舍来了，真是蛇鼠一窝人以类聚。”

司空彦并未回话，反倒眯起眼仔细打量起白慕谦来，手摸索了下巴半晌方才作认真状，说道：

“我的确不是好人，慕谦你怎么看也只是相貌堂堂的登徒子，算不得一类，算不得一类。”

裴寒之：“······”

两人言语来往，白慕谦就在旁含笑看着，期间随手摘下一朵红梅在手中把玩，整个人放松而惬意。裴寒之看着他们就气不打一处来，转身便要离开。

壶里的茶已经煮好，司空彦给三个杯子斟上，不经意的问道：

“慕谦你耳后的红梅，我看刺得极好。不知是怎么来的？”

红色梅花的纹身？裴寒之停下了往屋里去的脚步，好奇的撇了一眼，果然见到白慕谦耳后有一团绯色。

“是梨花。”白慕谦纠正道，笑容在他脸上绽放扩大，乍看之下比雪天的阳光还暖人心脾。

不知道是不是由于雪地反光的缘由，这温暖的笑在裴寒之眼里模糊起来，他竟然从里边瞧出了几丝不易察觉的伤感。

“哦？梨花？绯色的梨花我却是从未见过。”

白慕谦不再往下接话，而是端起茶水放到裴寒之嘴边，柔声道：“天凉，喝点儿暖暖身子。”

两人都穿着宽袖大衣，站得近了，被风一吹衣服便纠缠不清。裴寒之又比他矮上半头，远远瞧去，就像被白慕谦抱着。

总之怎么看都很暧昧，裴寒之瞬间弹跳开，他真是不想别人误会自己和白慕谦的关系，还嫌事情不够麻烦么？可这人非常不识趣的跟了上来，道：

“别闹脾气了，身子可是自己的。”

雪这会儿已经停了，可待在院儿里依旧觉得冻人。白慕谦说话的热气钻进裴寒之的衣领口，还挺舒服的。

这样的感觉让他窘迫不已，连忙推开贴上来的人。气呼呼的说道：

“麓山云雾不用封存三年的梅花落雪煮就是浪费！还喝什么喝。”

“没浪费，用了五年的。”白慕谦笑道。

裴寒之听后就有不好的预感，看了看红梅树后，果然有新翻上来的土，明晃晃的摆在那。

老子好不容易收集来的梅花雪水，存了五年啊，自己也没舍得开封！这两货完全是来抄自己家底！裴寒之顿时气得七窍生烟。

乌黑的眼珠刀子一样盯着白慕谦，“你大爷！”

突如其来的骂人，让司空彦刚喝进的茶水全喷了出来，他对平时儒雅非常的寒之也会说粗话，表示震惊。

非常震惊！！

作者有话要说：　　裴裴的小本本 记多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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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榜后日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