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2 / 2)
红霜不惧与他对视,激动的说道:“我要他活着。”
“那我就得死?”裴寒之反问道,继而轻叹,“你什么时候知道要用我去交换?”
“今天早上我自己来的时候。”
还好,裴寒之咧嘴笑笑,还好这场骗局不是从一开始就谋划好的,否则自己也被骗得太惨了些。
输给一场情深也不算太坏。只怪自己忘了,情根深种的人也是最能绝情绝义之人。
这会儿时间,塔门已经不动了,他没有完全打开,只升三分之一的高度。
裴寒之朝塔内望去,看见许多人围着冰塔的四周站着,再想仔细看看,一个身材矮小似孩童的人由里而出。
此人一身雪白的衣裳,已经是成年的人模样,但身材却还像七八岁的孩子。肤白更盛雪,唇红若桃花,一双眼睛却渗人的很,竟然是异瞳!
黑色那只眼与越国人无差,另一只却是如同海水的蓝色,像上好琥珀般的剔透。
若两只眼是同色,随便是黑或蓝都行。再配上这张脸,那容貌也算得上惊为天人。
只是两个不同颜色的眼睛出现在同一张脸上,怎么瞧都觉得怪异得很。再加上他身材矮小,给人的感觉就更怪了。
“你就是裴丞相?”那人问道。
声音也像孩子般天真无邪,没见他样貌的人听了去,或许真会觉得就是一个稚童所问。
“是,正是裴某。”裴寒之无奈的笑笑。既然不管怎么回答也不会改变结局,还是体面些吧。
“那就请进来吧。”‘小孩’站在塔门下侧过身,让出了往里走的空间。
现在裴寒之知道为什么八角塔的冰门只开三分之一了,原来它的主人,只需要这个高度,实在没必要全部升上去。
裴寒之迅速分析了自己所处的境况,此刻进去,或许还有一线生机。若拔腿就跑,非但逃不掉,即可就死的概率也会不断攀升。
于是他从容的往塔里走,刚要弯腰进塔,就听有人道:
“我想了想,这个破地方□□不好买,还是陪你找机关更快。”
话未说完,他人已经到了。
司空彦一把搂住住裴寒之的腰就往外拉,冰塔主人即刻出手相拦。司空彦早有准备,随手就扔出一把暗器。
那人仗着身材矮小,腾空跃起后几个翻转便躲过。
“你看我比白慕谦是不是好多了。”司空彦歪着嘴笑,“你现在命都是我救得,能让碰了吧。”
现在这种情况,他还有心思玩笑,没事儿和那个姓白的比个什么劲儿啊,裴寒之都不知道说他啥好,只能横眉冷对。
正好看见冰塔主人拔剑往司空彦背后横飞而来。裴寒之惊呼:“小心。”
情急之下,他抬手想去挡,司空彦迅速反应过来,搂着人往侧面躲避。但还是慢了一步,裴寒之的小臂被锋利的剑刃划过,霎时间,鲜血渗过已经破开的衣物。
见他受伤,司空彦气急,几十枚银针铺天盖地飞向‘小孩’。
谁知这时,一队黑衣人从塔内鱼贯而出,‘小孩’随便抓了一人挡在身前,所有银针便全扎进了那个身材高大的人身上。
中针之人,脸上的皮肤迅速变黑,卷曲在冰面上,死像异常痛苦。但那个‘小孩’却瞧都未瞧上一眼,便平静而冷酷的命令道:
“抓住他们。”
裴寒之受伤,疼得额头上已有细汗,他也管不了那多了,大声吼道:
“怎么你单挑打不过,现在要改群殴?可惜我们只有两个人,你们以多欺少算什么英雄好汉。”
‘小孩’嗤笑道:“我们不是名门正派,更不愿做好汉。”
裴寒之对司空彦急道:
“快点把你那些破玩意儿都使出来啊。”
“没了。”司空彦歉意的笑了笑。
在平常十几个人九王爷也不会放在眼里,只是刚刚见裴寒之受伤,一时愤怒,便把暗器一股脑都扔了出去。
“你以前不随时都能用暗器使坏吗?怎么关键时刻掉链子!”裴寒之道。
“我怎么知道那个塔里还他妈有那么多人!”司空彦觉得没面子,喊道,“我看就那个小孩一个人在,没想到他这么阴!在自己地盘还留一手。”
裴寒之没再说话,因为司空彦说得没错,一般人在自己可控范围内,都会先摆出架势,至少气势上得先镇住别人。
任何人看见个‘孩子’在冰塔前,都不会想到他还有同伙,否则怎么不先站出来呢?
毕竟这个人只有小孩一样的身材,看上去很弱小,是最要虚张声势的那类人。
“给我拿下!”‘小孩’不再听他们废话,命令道。
十几个黑衣人得令,一冲而上,司空彦搂着人左闪右避,节节后退。
眼看就要寡不敌众,他见红霜站在身后,便把裴寒之往他那扔,“你照顾他,快跑!”
没了多余的顾忌,司空彦往后空出两步,咧起一边的嘴角对着黑衣人道:
“今天小爷就陪你们玩玩。”
裴寒之还没来得及阻止,就见红霜手拿着把匕首从司空彦身后插了进去。
司空彦对后方毫无防备,硬生生受了这一刀,整个人嘭得一声直直跪在了结冰的河面上,鲜血喷涌而出,把赤沱河的冰染得更红了。
见自己杀了人,红霜双目泪水喷涌而出,双手握着凶器,在原地愣愣的走了几步,也瘫软的倒了下去。
裴寒之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切在瞬间发生,他几乎认命了,只求不要死得和王庸一般惨就好。
只剩一人了,小孩便不着急,往后一挥手,那些黑衣人便退到他身后,簇拥着他而来。
裴寒之看到小孩抬手要来拉自己,他都感觉到迎面而来的手从眼前划过了,忽见一个身穿黛色衣裳的修长身影,从天而降站在自己身旁。
来人不是白慕谦又回是谁?他飘然而下站在裴寒之身旁,脸上带着还是一贯的笑意。但熟知他的人便会知道,这个笑容和平日里的随意温和不同,分明是杀机涌动危险至极的笑。
白慕谦温柔的扶起裴寒之,从头到尾眼神也离开他,好像前面煞气重重的众人群根本不存在一般。
话却是对那些人说的,冰冷不带一丝温度。
“谁敢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