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口倾吞人(2 / 2)
听到这句话,一边的沈折立马否定道:“皇上,您可千万莫要轻信胡言,他这分明是在向您示威,依臣之见,他言外之意……恐怕是在向您炫耀他叛……”
“那你有什么证据证明,这张纸条上的字,不是这么写的?”何一水也是无语了,他跟这个沈折到底什么仇什么怨,仅是一夜之间,竟能让他对他恨至如此地步,好像恨不得要把他往死里整一样。
绛幽也想这么问,光凭一张密探拼死送回的纸条,的确不能太断章取义,毕竟仅是如此,还不足以治他死罪。
“有江湖可以证明。”早便料到皇上会心中存疑,说着,沈折将手指向站在一边的江湖:“此人乃是桃花宫副宫主,他跟随何一水多年,从未听过何一水会写什么字音,是以,臣觉……”
“我会的东西多了去了,一定要展现给你看吗?”他弹琵琶跳广场舞都没人怀疑,不过是区区写了几个声音字母而已,却竟被人怀疑至如斯。真真是……他要不要再告诉他句,他的帅是大写的帅?
绛幽站在一边,他被二人吵的烦不胜烦,如今战事已经暂时止息,眼下最重要的是揪出内鬼,以绝后患,他可没空跟二人在这里闲扯:“顾春风呢?”
顾春风现在是何一水的顶头上司,二人关系十分密切,与其拿他来问,倒不如挑个大的来审。
“禀皇上,”纵然何一水心中对于皇上误会他的事格外不满,他还是客气地道:“草民昨日与他一别,之后草民因公务繁忙,便再没见他身在何处了。”
听及此,沈折第一个拆穿何一水道:“皇上,他与那顾春风有不伦之恋,心中定然有意包庇于他,您若是想要寻他,是断然不能从他口中得知半点消息的。”
说着,他话锋一转,挑眉道:“若想引顾春风主动投案自首,臣有一妙计,不知当讲不当讲。”
绛幽道“什么妙计?”
“以何一水为饵,给他上刑。一来那顾春风定然会出现;二来,便是杀鸡儆猴,做给那些企图谋反的人看。”
此话一出,沈折心中不由松了口气,目的终于要达到了。今日之举实属无奈,若非突然被绯色撞见与太子谈论谋反一事,他万不至如此孤注一掷。
毕竟昨日经绯色一闹之后,皇上面上虽没说什么,但却难免不对太子起戒心。
眼下,他倒不如趁此机会,在运茶一事中大做下文章;如此一来,他不但可以趁机洗脱太子通敌叛国的嫌疑,还能够助他除掉顾春风这个大麻烦,此等一箭双雕的好事,他何乐而不为?
“草民抗议!”听沈折的意思,是完全想要置他于死地了。但他何一水是谁,岂能任沈折这般摆布;于是,他道:“有一人或可证明我的清白。”
听他言辞恳切,绛幽决定让他说下去,说不定,还能再寻得一名同伙:“何人?”
“桃花宫宫主江城。”
“江城?”
“正是。”
江城名字一出,绛幽便更怀疑何一水了。他今晨刚因贩卖假茶膏一事而被打入大牢,没想到,这厮竟还参与了叛国一事?“去押他来。”
片刻之后,江城便被带了进来。只见他一身是血,头发极为凌乱,面上很是憔悴。而他脚上戴着的串锁链,在与地板摩擦之时,也格外显触目惊心,
早立在一边候他的何一水看到江城,目光先是一滞,而后鼻尖一酸,他冲上前道:“江……江城,你这是怎么了?”
“无……无碍。”说话间,两边押着他的人退至一旁。双手自由了后,江城想要伸手安慰何一水,但刚伸出手时,又想到手间有血,他便又缩回了手。
看到他这副伤痕累累的模样,何一水瞬间怒了,他转过身,冷斥道:“为何要如此对待于他?”
被他这么一斥,绛幽不怒反笑:“他茶膏造假,吃死不少人,甚至死到临头,还意欲将罪名推至江湖身上,朕若不秉公执法,岂不是罔顾人……”
“草民抗议!”何一水气势陡然一变,这些人伤他可以,但伤他身边的人,他决不允许:“茶膏乃由贡茶院之人监制而成,工期更是全权被交由江湖负责,即使出了事,又与江城有甚干系?”
说着,何一水上前,指着沈折与江湖道:“就算这件事与江城有关,那他们呢?一个监管不力,一个办事不利,按照后延律法,都应罪加一等!可为何……他们仍旧逍遥法外?后延律法何在?后延皇……”
“放肆!”头一次被人这么顶撞,绕是绛幽脾气再好,他也忍无可忍:“他们二人举报谋反有功,将功补过,有何不可?”
当时密探拼死送出的那份字条,若非被江湖一眼认出,只怕他至今都还毫无头绪。虽不知上面究竟写了什么,但看何一水的反应,他必定脱干系,况且,他也主动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