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波“浪”又起(1 / 2)
做完这些事后,何一水提着食盒,镇定自若地往顾春风的住处走去。顾春风所住之处名为“十里轩”,此地遍布竹林,正值春末,温度凉爽适宜,微风一吹,四周竹叶沙沙作响。
何一水走在其中,只觉无比舒心,他来池渊阁之前,对池渊阁的印象大抵便是如此:微风一过,满园茶香,时光静好。
然而,进了池渊阁后,何一水知道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什么时光静好,根本就是不存在的。
池渊以盛产黑茶闻名,黑茶加工技术中有一步骤是渥堆,渥堆时的气味有股堆味和仓味,搬进十里轩做贴身侍卫后,……他几乎每天都是在这样的气味之中度过的。
这感觉,这酸爽,啧啧,还时光静好,何一水只想说,静你妹!整天不是猪叫就是牛叫,不是铲猪粪,就是铲牛粪。这要是叫静好,他直接吃粪。
思及此,何一水快步走进十里轩,刚要进屋,却听旁边凉亭之中忽然传来一句:“我输了。”
这声音不像是顾春风的。
偏头看去,原来是顾春风正在跟人下棋……好啊,他挖粪,他下棋,真是够了!陪他下棋的那人背对着他,他身着白衫,长发披肩。从背影看,……应该是个男的,不过不是马邳。
顾春风斜对着何一水,一抬眼就看见了他,二人四目相对,他本来想给他个眼神示意,但想了想,他跟他没有默契,所以他放弃了,转而道:“你过来。”
“哦。”何一水提着食盒,不情不愿地走了过去。
那人听见身后有人,便顺着顾春风的目光往后面看了过去。这个时候,何一水偏头朝他看去,见到这人,他不由微微一惊,心中暗暗道:这不是那个“神”画师,三王爷吗?他来作甚?
“是你啊?”凤谙一见是何一水,忙站起身接他……的食盒:“你说你来都来了,还带什么吃的。”
“我……???”正常人见面不都应该先打招呼吗?他跟他抢食盒是怎么回事?何一水眯眼,呵呵一笑,又把食盒拉了回来:“这个是给阁主吃的,你吃了……不大好。”
“无妨。”顾春风起身道:“饭菜便是为凤王爷准备的。”
他平时除了偶尔开个“小灶”,饭都是在茶食吃的。这次之所以让人单独做饭,实在是因为凤谙嘴刁的很。他可是京城有名的美食鉴赏家,茶食的东西好虽好,但鉴于三王爷吃遍了山珍海味,他索性找了专门的人给他做了些名贵的饭菜。
“不是……”何一水一脸难看。
正要说话,凤谙一把夺过何一水的食盒,打断他道:“时近正午,气清日和,不如我们共饮佳酿,共进美食,共吟诗,共作画,如何?”
说起来,昨天他送的红衣猪,看似与寻常之物无甚区别,本来他对之也没抱太大期望;但那红衣猪吃起来,无论是煎炸蒸煮炒,都甚是好吃。以至他对何一水的印象……也不由坏了起来。
是本来就没好过。今天他来讨猪,猪竟然全都被这个人卖完了。
“您作画便作画。”何一水像盯□□一样盯着食盒,他尴尬地笑了笑:“王爷,舞文弄墨时吃饭,难免不干净……”
“那先吃饭!”
“别。”何一水忙制止他道:“我突然想到一个妙计,不如我们来画这几道菜,谁画的最像谁吃,这样更有期待感,如何?”
以画饭定输赢,有意思。京城画“神”自负地点了点头,琢磨道:“你这么一说,我觉得好像……是挺有趣的哈。”
反正,如若是比画的话,不管怎么样,这篮食盒里的饭菜,一定是他的;凤谙对自己的绘画技术向来很有信心。
说着,他看了一眼顾春风,企图征询他的同意:“春哥,久闻你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方才下棋我输了你,不如我们来比一局画技?”
“不用……”
“看他的表情我就知道他同意了!”何一水一口气说完一串话,说罢,他演技上来,豪气笑道:“这可是你们贵族之间的较量,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参与了。”
凤谙理所当然地点了点头,道:“好啊,拿纸笔来。”一会儿不画手痒,他要开始大秀特秀一把自己的画技才行。
“爽快!”何一水二话不说,欣然跑去顾春风房间拿纸笔了。
看着这样的何一水,不知为何,顾春风总觉得……他有问题。突然这么殷勤,这可不像他平时的风格;思及此,他不着痕迹地看了眼桌上的食盒,轻轻勾了勾唇。
拿完纸笔,何一水笑意盈盈道:“来了来了,”说着,他将几张宣纸递给二人:“我拿了生宣熟宣,你们看要用哪种。”
“无所谓,”凤谙随便拿了张画纸,接过毛笔道:“看本王给你画个艺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