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香阁(1 / 2)
郊外别墅群中,午后的阳光在其中一个屋子找到了慵懒的三人。三个年纪相仿的女孩,抬头仰面闭眼打坐,静止不动的身体像个仪式,仍凭阳光曝晒。
符箓:皇史宬,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你吗!
皇史宬:平胸。
鸳鸯:从心理学角度说,你这有恋童癖情结。
符箓:是吗,这么变态啊,那一定会下十八层地狱吧。
鸳鸯:你放心,佛祖会单独为你开放十九层。
符箓:是不是已经感受到了丹田之处有热气团聚?
鸳鸯:那是什么感觉?
皇史宬:贴了一张暖宝宝的感觉……
鸳鸯、符箓:……
僵持不动的身体,在嘴巴停止后,静默的时间被屋外鸟声与屋内缓动的灰尘拉长。
三人:好无聊啊!——
鸳鸯:这里就是十八层地狱吧……
符箓:要不我们玩成人游戏吧!
鸳鸯:你天天都在看什么啊!
符箓:我十八岁了!
皇史宬:嗯,十八岁的自闭症少年!
鸳鸯:啊……我放弃!
中间的鸳鸯终于忍不住身体的酸涩倒了下去。
符箓:哈!说好的冠军必得呢?
皇史宬:再次验证靠嘴巴做事的人最信不过。
却在突然,皇史宬脖子后针扎的冰冷液体渗透,自己好像瞬间被拉入冰冷湖水中,然后挣扎着逃离水面,逃离了梦境,皇史宬从回忆中醒来。
白色与曲线、规整与静谧、空旷与深远、简约与时尚并存,这是皇史宬正处在的那个房间。
全数字触控与人工智能设备,诠释了他们是走在当下科技最前端的一群人。
中山装风格的工作服上北斗七星图腾,提不起精神的皇史宬趴在桌子上,困乏之意没有消退,上眼皮耷拉着,是个折下腰低头向水倒映的荷花,没有了精神。
看守皇史宬的门卫们正装待命,桌面投影上视频画面里,一位代号科学狂人的精神病患者在视频里自述着:你以为你的感知、你的灵感是你的吗?那只是被神经中枢捕获到的记忆碎片,为什么有的人喜欢文学、艺术,有的人沉迷科研与宗教,星星的力量只不过是激发了每个人体内那不同的属性,我们每个人都是被批量生产的,而只有你是特别订制的,你!就如大多数故事里的主角一样,是拥有主角光环的特别存在,不是因为你选择了故事,而是因为故事选择了你!……
一个诡谲的笑容在声音结束后定格在那个脸上,然后变成了某种悲伤、怯懦、沉默,抱紧了身体,蜷缩到墙角,什么话也没有了……
皇史宬:妄想、抑郁、不安,典型的精神分裂症和偏执型精神病啊。
趴在桌子上的皇史宬,懒散地说出。
神秘人:如果他说的都是真的呢?
他们等待的那个人终于出现,自动闸道开启声响,大家肃然起敬,然后所有人员退离,只剩他和身边两个年轻的副手。那个中年男子和两青年坐在了皇史宬对面,皇史宬这才坐直了身体,但还是有些困意。
皇史宬:那我们大家一定都是疯子。
神秘人:不说些什么吗?我以为你会惊讶地说些‘你们是什么人?’‘我为什么在这里?’诸如此类的话呢……
皇史宬:群居的生活特点使人产生诉求应答动机的心理缺陷误区。
神秘人:你不害怕吗?
皇史宬:畏惧来自对方信息的无知和死的生理本能恐惧感。
神秘人:那你了解我们吗?
皇史宬:不了解。
神秘人:那你属于后者。
皇史宬:不,我属于儒家学派,‘既来之则安之’。
神秘人:作为你的名字——皇史宬,你难道从未思考过它所代表的意义?
皇史宬:如果想表达自己的观点,请用陈述句代替反问句,多余的情景铺垫不仅让人会觉得你这个人拖沓,进而怀疑你后面提出的观点,还会对你本人产生极大的不信任感和排斥性。听不懂的话,两个字可以概括我的意思,‘率真’。
神秘人:哈哈……你真是一个有趣的人,也更加证明了我们找对了人。两个人说话太无聊了,我让我的两个学生一起参与进来吧。
皇史宬看到他左右副手服装上的标准的森林图案标示。
皇史宬:两个国家森林资源审查组的干部。
神秘人:主簿司业和文薄录事。
皇史宬:那么你是祭酒了,经香阁的最高领导者,我的价值存在应该达不到你们的高度,看来很快就能被放回去了……
神秘人(祭酒):你对经香阁了解多少?
皇史宬:隶属国家森林资源审查组,国家最大实体数据库,以古代最高学府国子监为原型参照设置管理体系和制度,规整从古至今的中外历史文献和学术研究,并将所有文书著作和人类文明史归类为三种:哲学家之书、艺术家之书和科学家之书。以它们为基础构建三座庞大的人类文明数据库,并在机构内部以礼、乐、射、御、书、数六艺教授内部学生和门徒,是个极少在媒体正面出现却常常报道的有关部门之一。这就是我们哲学系老师所告诉我们的。
祭酒:直接就把老师卖了?
皇史宬:这是网络检索就能得到的大众答案,又何必强调卖或不卖,又或者你们在乎被卖的人是谁?
祭酒:……
皇史宬:所以,他也是你们的人?
祭酒:被套话的感觉真不舒服。
皇史宬:既然你们带我来这里,那么对于我和我身边的一切都应该已经调查过了。
祭酒:比你自己更清楚你自己。
皇史宬:可以给我一杯水吗?我需要一杯水。
祭酒:?……
皇史宬:我只是口渴。
桌子叠化出的自动小型饮水设备在倒完水后又叠化收纳回去,桌子回归原来的规整。
皇史宬:简约与规整,我喜欢。如果我在这里工作,我可以申请这种设备吗?
祭酒:如果你是我们抓来的小白鼠呢?
皇史宬:那我应该会和他一样,待在那里而不是这里吧……
皇史宬指了指视频里那个‘科学狂人’,现在视频画面已经静止。祭酒看了看身边两个门生,有些无奈。
祭酒:司业……
祭酒左边学生(司业)打开桌面的识别系统,桌面智能系统打开,顿时,以桌面为中心,整个房间叠化成一个图书馆并布满浮空显示屏。
皇史宬:全息投影?
祭酒:不,是虚拟空间,一个凭你建造的虚拟世界。
皇史宬:所以……像奇异博士那样,你们已经能做到解构和重组世界?
祭酒:我们既不是科学家,也不是术士……没有能让自己一只手的手心叠向手背的法术……
皇史宬:那你们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