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1 / 2）

靠！我什么时候这么伤感了！这他妈是我说的话吗？蓝茫心里暗骂，只是这些想法莫名其妙就从他的脑子里蹦了出来。

他感觉有些恍惚了，似乎世界在坠入冰湖，堕入黑暗。

我应该是要死了吧？他想。

“你做好选择了吗？”黑暗中有个声音问他，不知来自何处，又飘去何方。

蓝茫睁开眼睛，还是一片黑暗，只不过眼皮子动了动而已。

选择……他自言自语，是啊，我还要做选择，选择救哪一个——或者说放弃哪一个。

这他妈是人的选择吗！他突然跳起来大骂。

可是他又坐了下来，他必须选，因为他没得选。

他的手里忽然多了些什么，他摊开手，手里是一枚硬币——发着昏黄的光的硬币。

蓝茫盯着它，这黑暗里，只有这点光，而他除了这枚硬币和他的手什么也看不见。

他久久地盯着它，忽然把它捏紧，他的手颤抖着，又缓缓松了下来。

他终于下定决心，将那硬币高高抛起，当它落下时，硬币立起来了。

他愣住了，连选择都不给我吗？

他说不清自己到底想着什么，希望抛出的是立着的，却又不希望。当硬币落地时，假若真有一面朝上，他就能做出选择?

不，心没有答案，什么都不过是机械举动罢了。

他又将它抛起，落下，它仍旧是立着的。

他麻木地重复，那枚硬币永远是立着的。

“这是你的命。”黑暗中的声音又说。

我的命……蓝茫喃喃地重复，是啊，这就是我的命，一个烂人的命。

十几个小时之前我还在酒馆破旧的房间里“享受人生”呢，现在却要选择自己爸妈的生死。呵，烂人啊……

他不再抛硬币了，只是看着那硬币发呆。

“第三种选择，你需要吗?”黑暗中的声音问，带着一丝的嘲讽。

蓝茫抬起头，他终于觉察到不对劲。他站起身扭头看了一圈，忽然又坐了下来——我在做梦。他告诉自己。

“第三种选择，你需要吗?”那个声音又问。

“你说来听听啊。”蓝茫心不在焉地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