贡女（三）（1 / 2）
“叮叮叮！叮叮叮！”
正在张澄沉浸在眼前好听到不行的曲子之中的时候, 在他的耳边突然传来了系统菌的声音。这么机械的系统提示音与眼前这种和谐的场面相作用起来还真是有点太不和谐了。
“你知道为何这次接收不了委托者的记忆了吗？”张澄微微睁开了那双原本合上的双眼, 睁开双眼的时候还略微的皱了皱眉头, 似乎是有些抱怨系统打扰他去听这么好听的歌谣。
“为什么接受不了？这不还得是去问你吗？”系统菌一声无奈的言道，很显然是觉得这件事自己是最无辜的, 可是它们作为系统，所做的就是辅助任务者顺便调和任务者和地府之间的关系。
所以这次夹板气它就算是觉得自己再怎么委屈，也只能是先将这一份委屈给生生的吞下去而不能有怨言。
“是因为我上一次不愿意回去的原因吗？”张澄揉了揉自己的头, 似乎当初的那种头痛欲裂的感觉还停留在刚刚一样。
“你既然自己全都知道, 又何必再来问我？”系统或许又想起上次的事情惹得它有些不悦，便对张澄的态度也差了那么几分。“我如果早知道你会被惩罚的那么狠，当初我就该直接把你给拽回来，这样你也免得被扣那么多东西，还要两眼一抹黑的去做这个任务。”
系统菌说着, 言语之中尽显那种恨铁不成钢的态度, 反正张澄也已经知道系统并不是机械的系统，它是一个无形无影却和自己一样有意识的存在。既然有意识, 那么有点小情绪也就属于正常的范畴之内啦。
“若是因为上次的事，说来我也该感谢你帮我。”张澄认真的回答, “即便是知道会没有任何的结果, 可是, 有些事若是不做, 总会后悔。”
就算没有结果又如何, 他至少知道是没有任何线索的。说真的, 若是系统真的不经过他的同意就擅自将自己带走的话, 张澄说不准还真的会心态炸裂，到时候会不会怨恨系统，或者去做一些出格的故意不让系统如意的事情也不一定。
而现在呢？他好像对于自己被扣掉的属性并没有多大的困扰，因为他本来就不在意这些。他只要知道自己就是自己，那就可以了，那也就足够了。
“我或许不该帮你，不然你也不会闹到现在这个地步。实话告诉你吧，这个任务就是地府的一个惩罚，你不能使用超出这个位面范畴内的东西，也无法知道将来要发生什么。”系统菌说道，“作为你的伙伴，我还是想提醒你一句，这个任务有凶险。至于什么凶险，现在还不好说。”
“多谢提醒。”张澄颔首道，并没有去追问系统这个任务的其他讯息，而是自己说道“我知道你也有自己的难处，所以我也不为难你。这次还是多谢你提醒我。不知道上次的事对你是否也有影响？”
从某种意义上来讲张澄和系统菌确实就是一体的，是一种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存在，所以如果他因为上一次违背了什么规则而受到了惩罚的话，那么身为系统应该也难免受到什么牵连。
“你、你这样会让我不好意思哒。你说说你，怎么可以这么暖？就不知道想一想自己现在的处境吗？”系统菌对于张澄这种毫无怨怼的态度彻底的折服了。
难道这就是常人口中所讲的谦和君子？哦，应该是一个具有几分道家意味的君子。
“既来则安，既知缘由，那也就用不着慌乱了。”张澄略微笑道。虽然他现在是一个看上去粗鄙至极的农户，但是有些东西确实是可以通过气质去显现出来的，就比如刚刚张澄的那一笑，这在系统菌看来确实已经足够温雅了。而温雅好像又不分外貌是粗鄙还是精致。
“好吧，那你稳住。”系统看见张澄没有原先的慌乱，自己心里倒也有些放心了。
或许在一开始的时候张澄真的有过惶恐吧，不过他的担忧应该不是对于任务的本身，而是担心自己可能会离不开这个位面，所以他才会表选出来慌张，可是现在他知道原委了，于是就又稳住了。
其实现在就连张澄自己也没有注意到，他现在已经是修炼的波澜不惊到了极致，唯一能撼动他岿然不动的心思的似乎也就只有那个女子了。那个女子出身恒乙门，好像名唤作‘洛水’，至于其他的，他依旧是一概不知。
但是此刻的张澄的心里似乎又有了那几分的坚定，坚定的认为自己或许有一天真的有可能会在某个时间与她再次遇见。也许就是这么一点点微茫的希望使得张澄不至于那么的失落。至少现在的他是有自己的追求的。张澄想着，便莫名的笑了起来。
有些时候人确实会突然想起一个人、想起一件事，然后就莫名的笑了起来。这种笑意是由内而外的，而且的笑的时候浑身上下都带着暖意，因为想起的时候，是真的高兴。
然而这种笑意到底与风月有多大的关联，那还真的不太好说。至少张澄现在的笑意之中到底带有多少风月的成分就很难去预算。
“阿爹？阿爹？您怎么睡在外面了？”正在张澄伴着阿楚那委婉动听的歌谣倚在门旁的一根不粗也不细的支撑起来整个房屋的柱子旁睡着的时候，阿楚已经从屋子里面走了出来。
她原本是因为织完了一匹布之后打算再去添些灯油熬夜再织一些，她走到台阶旁边的时候刚好看见眯着眼睛的张澄，这才给吓得大吃了一惊。
“我？今天的风不错，我想睡在这里吹吹风。”张澄揉了揉眼睛说道。
眼前的阿楚依旧是那样的亭亭玉立，这样子可真不俗。这样好看的样貌，若是……
这样好看的样貌若是没有自保的能力呢？张澄看着眼前带有几分天真、几分活泼，还带有几分温婉懂事的阿楚的时候，不知道为何他突然想到阿楚生的这么好看，可是这个仅能温饱还带有几分贫寒的家，到底能不能保护阿楚的美貌不受别人觊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