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药人（完）（1 / 2）

在外面没本事, 却还敢一心算计钟家？张澄现在还真有几分怀疑钟萱到底是怎么生出这么富有‘正义感’的。不过她想接着‘善良’是她的事, 只不过这以后还想算计钟家怕就是不成了。

钟萱在张澄这里得不到好, 那就只能是灰头土脸的回去，至于回去之后日子要怎么过, 那就不再是张澄要管的事。曲道昄纳妾，二人势必会成一对怨偶。

钟萱早先说什么降价，现在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 曲道昄将她平日的衣食所用都给‘捐赠’出去, 钟萱即便表面上支持，但实际上仍旧是有些吃不消了。

明明可以锦衣玉食，如今却换来粗茶淡淡饭，这样的落差并不是每个人都能接受。钟萱早年过的极其富贵，先贵而后贱、如此落差若没有个信念撑着, 以后的生活会极其难熬, 以前曲道昄是钟萱所有的念想，但是现在却显然不是了。

不过这些现在都不再是张澄再插手的了, 棋局早已落成，所有的事都有其发展的轨迹。沈老在赣城修养数月后终于还是启程回老家, 张澄在这些时日也早与其结为知己。沈老离去, 张澄也刚好将钟家生意尽数托付给钟栖, 自己则是随着沈老的车队一路游玩。

沈老离职之后又在赣城徘徊于生死, 如此算来沈老与张澄倒也能在赶路之余游赏一番。

“再行十几里便是稻城, 听闻市坊文墨多出于此地。”沈老与张澄一边下棋, 一边言道。

“市井之说, 虽未能登堂入室，但若细细品来，倒也另有一番滋味。”张澄落下一子，言道，“杂记、传记、倒也另有一番滋味。”

张澄与沈老一路言谈着随后没多久就去了稻城，二人在稻城待了十数日，一路游玩下来，张澄与沈老面面相觑，此次前来，若说全然没有失望也是不可能的。

稻城以文著称，志怪之本、杂谈之说终究要比那晦涩难通的孔孟文章读着舒服的多。而这些书最大的特点也就在于一个‘奇’字，可是等张澄和沈老来到这里之后，却发现稻城书摊内容多为千篇一律。

“徒负虚名，吾等确实白跑了一趟。”沈老轻声感慨道。

“著书立文，本就为利，若无力可图，自然凋敝。”张澄言道。

“哈哈哈，你这是又想起先前药行了吧。”沈老闻言当然听出了几分张澄话中深意，“花十几万两银子做出的方子，一半还不曾收回就让人盗了秘方，搁谁身上都难受。他人吃假药死了人，却还能讹上你们钟家，思令人发笑。”

“钟家尚能自保，只是十年前的稻城英杰们却难逃此劫。”张澄长叹道。

当年稻城文坛鼎盛，每月都有新书，但随后或仿写，或手稿刚出便被人传抄，这导致笔者所书之文虽被口口相传，但真正买书的人却寥寥无几。

这些著书之人多无功名，有不少还真是依靠那微薄的卖书之资维持生计，既然书卷卖不出去，那么写书人自然得另谋生路。稻城文坛萧瑟倒也属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