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药人（十九）（1 / 2）

这世上后悔的事太多了, 委托者当年对钟萱的纵容难道不该悔？而钟萱识得了曲道昄, 也不知道日后她会不会也会思及‘悔不当初’之念。

张澄因机缘巧合修习了一些玄门之术, 所以他不知道覆水是否真的难收，可是他却知道凡事总归是要有些付出的。委托者虽未曾付出往生的机会但也付出了数十年积攒下来的福泽。而钟萱如此作为, 自然也需要她为自己做为之事付出代价。比如，从此之后的她再也不会是那个仆从如云、前呼后拥的钟家大小姐，而且张澄也知道她日后要失去的或许会更多……

“家主无需担忧, 待改日晚辈去暗中敲打一番, 那人定不敢不善待萱妹。”钟栖见张澄迟迟不肯落子，还以为张澄面上不显，却在心里担忧钟萱之事。他虽未入嗣长房，但在情理之中的示好，还是可以的。

“敲打？尚且不是时候。”张澄道, “你还未曾入嗣, 如何敲打？萱儿除族后便与钟家无关，老夫给她置办嫁妆是年纪血脉之情, 至于别的事，就算你入嗣长房, 也与她无关。”

就算过继到长房又如何, 钟栖也不是钟萱的长兄, 因为钟萱已经不是钟家人了。钟萱那么能折腾, 张澄可从泪都没想过要钟萱带着整个钟家来陪葬。

“家主所言极是。”钟栖应道, 对于钟萱之事并没有再提。

张澄与钟栖接着下棋, 等几盘棋局结束后张澄才言说下月底开族入嗣的事, 钟栖万万没有想过张澄会将事情安排的这么快，他原本还以为张澄至少还会再把这件事托上几年，毕竟现在族里明争暗斗的厉害，如果此事不表，满可以使各房各自消耗。

“此消彼长，族中各房也是钟家势力，消耗太多并非好事。锋芒虽可能自伤，但也是克敌利器。”张澄不自觉的言道。

正如药行里面那些天价的药丸，药价贵或许会找来如曲道昄这样的人‘打抱不平’，但是钟家若无独家秘制，那岂不就‘泯然众人’？

所以他并不想钟家内部磨损的太厉害，那样御敌也就成了问题。而且钟栖入嗣之后也能断了钟萱回来的念头。此刻的钟萱还不知道自己没有后路，或许还会先忍耐上一阵子，但是这种忍耐又绝对不会太久。

钟栖走后张澄悄悄的遣退小厮接着跟着曲道昄和钟萱夫妻二人，张澄当然知道她们两个人过不好，但是张澄觉得有些话他听不听或许无所谓，但是委托者一定是想知道的。他最近在一群艺术高超的大夫面前装病已经足够疲惫，所以这一次就不亲力亲为了。

[钟萱新居]

即便厨房有米，但是没有了丫鬟仆婢钟萱想要吃上饭还是有一定难度的。甚至可以说没有了丫鬟，钟萱连个好看的发髻都梳不好，因为在钟家有丫鬟梳头。

将昨日的婚服钗环卸下，再重新梳个简单清爽的发髻，等钟萱忙完这一切时候已经到了晌午，饿的略微有点头晕眼花的钟萱最先想到的是花些银钱去外面买点吃的。但当她拿着银子打算买吃的的时候则是想起了今天曲道昄走前说的那番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