仗势欺人(十五)(1 / 2)
铁证?在场的众人听了这句话之后下面忍不住全都在议论纷纷。一些与夏家交好的几个老臣都或多或少的有些印象, 前几年夏家确实住着一个陌生的年轻人, 难道夏太傅这一次真的那么糊涂, 放着京城那么多的勋贵子弟不选,却偏偏选上了一个有妻室的?
本朝以礼治天下, 若是夏家仗势欺人夺人夫婿的事真的被落实了,只怕夏家这个百年世家也就毁了。
而坐在上首的夏棠在从黄氏口中听到铁证之后脸色顿时变得极其惨白,以前她确实喜欢过程方, 但那个时候程方失忆, 而且她并不知道程方已经成亲。而在得知真相之后她就再也没去见过程方,正如自家爹爹和云琼所言,错不在自己。
可是以前的事若真的在今日当面被说出来,那么她以后又有何颜面嫁到安亲王府。可是程大哥既然已经娶妻,自己便不再纠缠, 又怎么会有今天的事?难道这件事真的如父亲和云琼所说的那样, 程方是为了富贵,所以故意隐瞒?
以前夏棠就算是伤心难过, 就算是知道自己与程方无缘,但在她的心中还是觉得程方很好, 只是命数弄人而已。不过这些日子她也见识了不少在她看来是极其难以接受的‘奇葩’事, 心绪也确实比以前成熟了几分。所以此时的她并不会觉得这一切程方真的全然不知。
“别怕, 还有我呢。”云琼在一旁小声安慰道, 心里则是暗暗的将张澄骂了个遍。那个老狐狸到底行不行?怎么让人找到宴席上来了?
夏棠微微垂首, 现在的场面她确实是不知道自己现在到底该如何面对……
“什么铁证?”云琼率先上前问道, “你这妇人若是信口胡言, 看我不拔了你的舌头!”
见到夏棠在人前如此云琼哪里会是那种坐视不管的?往事他全都知道,但那又如何?错处本就不在夏棠,那个小姑娘本来就是别人说什么她就信什么,是骗她的人不是,又不是她的错。对于夏棠以前的事,说是心无芥蒂那是假的,不过他在意的是夏棠现在对于程方的感觉,而不是他们以前的事。
云琼原先也不是没有没有同情眼前的这个妇人遇人不淑,但黄氏对内对付不了程方,竟然还跑到太傅府里污蔑他人!这种是非不辨的人,就算再可怜也很难博得别人的好感。
“有发簪、青丝和书信在此!”黄氏从怀里掏出证据道,“一个女子净是穿男人的衣裳,我夫君就是被这个不知羞耻的女人勾引的才要休妻的!”
黄氏在众人面前指着夏棠大骂道:“你爹是太傅又如何?糟糠之妻不下堂,你就算嫁过来也只能做妾!”
“来人,夏宗章以权压人,夏家女与人私.通,证据俱在,还不将人拿下!”鲍承当着众人的面喊道,在他看来此事已经是人证物证俱在,黄氏就是受害者,而夏家则是以权欺人、贪赃枉法!
“慢着,大人……不要不要捉拿棠妹,此事……此事是程方与棠妹两情相悦……棠妹她……她愿意以平妻之礼嫁到程家,休妻之说纯属无稽之谈。”程方连忙起身道。
这?这都是哪跟哪?什么平妻之礼,自己不是早就没有见过程方了?夏棠听着程方睁着眼睛说瞎话,心里顿时气得火冒三丈,听到这话之后夏棠原本是打算冲上去质问,然而她刚想如此的时候却没身后的丫鬟扯住了衣襟。不过这个时候夏棠确实也已经对程方的人品产生质疑了。至少说程方不再是以前那个完美无瑕的人了。但是此时夏棠除了愤怒之外也确实没有别的情绪,一个已经放下的人并不会引得夏棠过多的伤心。
而程方虽然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到现在这个程度,他也不知道为什么黄氏会在这个时候来坏事,不过事已至此,程方却并不想失去夏家这个百年世家的后盾,他刚刚就在心里算计着,私以为只要这一次他能帮着夏家保住名声,那么雨后夏家绝对不会亏待自己。
这一次的事虽然黄氏来确实是坏事了,但是转念一想他也是可以将坏事变成好事不是吗?
“无稽之谈?还是你迫于夏家势力不得已为之?”鲍承黑着脸道,“在本官面前你不不必扯谎,有本官在倒是要看看夏家还能将你如何!”
鲍承的话音落下之后旁边围着的衙役就有意靠近夏棠和张澄,准备将人拿下。
“不是的,不是的,我并没有休妻,而且太傅也不曾……”程方突然跑到众人面前说道,说话的同时还时不时的看向张澄,企图得到张澄的认同。
然而在场衙役、鲍承和张澄都没有理会程方,鲍承程方是被人吓破了胆子,什么事情都担心。虽然鲍承的心里有些看不起这个‘软骨头’的程方,但是夏家欺人太甚他就必须得管。
宴席的台子上一度变得有有些混乱,不过来参加寿宴的人却全都纹丝不动的在原地,这些人怎么也算是朝中重臣,这回不过是一点闹剧,连当事人都波澜不惊,他们慌什么?又不是改朝换代的大事?就算是改朝换代的事还不一定会波及他们呢?
“我看你们谁敢动手!”云琼三拳两脚将衙役打翻在地。
“你竟敢殴打朝廷衙役?你这是要造反?”鲍承见云琼敢动手,机具威慑怒吼道。“来人,将这个反贼拿下!”
“我看你们谁敢!”张澄道,“老夫虽不知夏家在何处曾得罪过鲍府尹,但是此事应该还是有不小的误会。”
“误会?人赃并获,有何误会?”鲍承不屑道,在他看来张澄已经是在抵死挣扎。“若不是你们夏家仗势欺人,新科进士程方为何迟迟没有檄文,若是无你威胁,程方又为何休妻?”
“吏部的文牒本就有早有晚,这与老夫何干?至于他人休妻?又能如何扯到小女身上?”张澄嗤笑道,“程方确实被老夫所救,但他已经离开府上一年有余,老夫只管救人,人走了与老夫何干?”
“你们既无关系,夏棠又怎会与程方私通?”鲍承直言道。
“鲍府尹,你这说话可要有个凭证!”云琼怒道,很显然是听不来污蔑夏棠的话。“小女这些时日可是除了进宫之外从未去过别处。”
这些时日皇后确实经常召夏棠进宫,众人都明白张澄在这个时候讲皇家搬出来就是想让鲍承及时住口。然而此刻的鲍承怎么会领情?鲍承说不准心里还在耻笑着夏家这个时候搬出皇家来说事呢?
“凭证?难道黄氏手里拿的不是凭证吗?”鲍承笑道。
“琼哥,那东西真的不是我的……”夏棠嗫嚅道,此时的她除了惊慌失措还是惊慌失措,她真的不清楚这件事到底是怎么变成了这样。
“哼?凭证?鲍府尹可要看清楚,那青丝枯黄毫无生机分明就是一个男子的。还有那发钗,俗艳至极又怎会小女之物?”张澄冷哼道,“再者说老夫所中意的女婿又怎会是一个名列三甲的寒门进士?”
怎么会看得上?当然是看不上了?在人群中做和事佬不成而尴尬的站在那里的程方此时感到更为丢人,被人这么直白的表示嫌弃能不感到无地自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