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节（2 / 2）

站在门口，竭尽全力平稳呼吸，抬起手腕看了看纯黑色运动手表，心跳像是停了一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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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门进去，只能听见厨房传来的流水声，小心翼翼走过去，低头是垃圾桶里的牛肉和空心菜，脚往后退了两步想要偷偷溜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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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要出去？”蒋林继续专心洗碗，语气却是冰冷得让人发颤。

“没...不出去了。”

“吃过饭了？”

“没...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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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几上有点饼干，自己去拿。”

“不用了，我...”

“吃点，不然我怕你扛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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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快要忘记呼吸，木讷地应了声“是”，站在客厅中间，端正而又恐惧，脚底冰冷的白色瓷砖似乎将冷意透遍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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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之前，拿柜台服务员的粉抹在右脸颊青紫处，一路狂奔出了汗，有些化掉，再看上去像是用笔画了一个圈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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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林洗了碗也没让他等，走到客厅坐下。

“电视打开。”

顺从地开了机，把遥控双手递给他。

随意挑了一个综艺节目，也没心思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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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几天蒋慕豪执意带他出去玩，回来就在兜里发现一盒烟，念着元满还在没有细细询问。

今天又敢这么晚回来，一时气愤将饭菜全都倒掉。

真是欠收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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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视里开始广告，蒋勒辰被人踢了一脚，腿有些麻，还是强迫着站的笔直，正如幼时蒋林拿戒尺逼出来的那样——

“若是敢懒散怠慢，腿给你打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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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情很是烦闷，屋里又透着冷气，索性起身按掉关机键，缓步走到蒋勒辰面前。

右脸处的青紫愈发明显，和着没化完的粉扑，以为是在哪里蹭的灰，下意识想给他擦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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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林刚一抬手，便瞧见他生理反应要往后退，却又不敢躲开，闭紧了双眼。

这才发觉，以前还咿咿呀呀的，有些婴儿肥的小孩，早已身姿挺拔，谦谦如玉，恭敬而又疏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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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愈发觉得不对劲，眉头渐渐锁紧，

“你脸怎么回事？”

掌心捏出了汗，尽管备好了心里建设，却如何张不开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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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问你话呢！”火气上窜，头痛难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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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自咽下唾液，喉间有些涩的发酸，满脸都是恐惧，憋了许久，

“下午出去的时候，跟人…不小心就...碰...发生了...争执，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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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用尽了所有的勇气说出了实话，他不知道如何才能承受，最后泄了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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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勒辰！”

听见蒋林发怒的声音，浑身发颤，双膝本能一弯，“咚”的跪在地上，寒意透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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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能耐啊，嗯？都敢出去打架了！一天到晚的不学好，前几天出去乱混我还没收拾你，你这上赶着找揍是不是！”

食指顶着他低垂的脑袋，每个动作都在阐述他的怒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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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接话，更没有资格解释，除了认罚，不能求饶。

“爸，我...我错了。”

冷哼一声，“你没错，都是我太宽纵你了，才纵得你敢如此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