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羲(2)(1 / 2)
洛阳帝都西依秦岭,东临嵩岳,北靠太行山又有黄河之险,南望伏牛山,毗邻中岳嵩山。自古以来既是兵家的必争之地。山川纵横,有河山拱戴,这样的山水宝地自然是历代帝王作宅的不二之选,大梁也不例外。陈德宗上位,七王之乱爆发,各诸侯王为夺得帝王之位不惜引进外族人与其勾结,这场帝王争夺战没有谁是寺庙里的菩提树,自从平阳大门被匈奴洞开,外族人不断呈弧线趋势逐渐包围洛阳,洛阳成为众矢之的已然是大势所趋。
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洛阳皇宫中。
二十五岁的天子独自枯坐华林园中,一直望向南方。
黄门侍郎李海明知不合时宜还是壮着胆子进来汇报:“陛下,尚书令求见。”
天子起身,弹了衣裳落满的杏花。“宣。”
殿堂之上。
“臣庾无路叩见陛下万岁。”
无人答应,陈桥都快脑溢血了,皇帝才从恍惚中回过神来,淡淡道:“庾卿免礼。”
庾桥活动下差点麻掉的腿,起身,两眼盯着笏板,道:“陛下,太尉那边不好过,臣家君不敢明面请示陛下,只好用书信代替,还请陛下见谅。这是臣刚收到家君传来家信,请陛下过目。”
李海接过递上来的黄布帛奉给天子,布帛并非报平安之类家信,而是简简单单的一个字“妥”。
皇帝终于松可怜口气,勉强露出一丝笑来:”伏波将军劳苦,朕甚感欣慰。庾卿,我弟弟那边如何,他接旨了吗?可有异议?”
一个皇帝要问做臣子的接没接旨,皇帝当得到多么无奈可见一斑。
庾桥:“圣威浩荡,建东将军已然接旨,并无异议。”
陈德宗一下子没了皇帝的身份拍手欢呼道:“那真是太好了!”说完又跳起来去拍庾桥的肩膀,脸已经笑成朵牡丹,“你要什么,朕都可以赏你!”
天子笑哈哈一蹦一跳回龙椅上,庾桥请命告退了也只说了声好,李海身为皇上的近侍已经很习惯这样,忍不住心里暗自叹息。
陈德宗高兴地一定得找个人来“发泄”,李海已近四十,却也是现在这个孤家寡人唯一的倾诉对象了。陈德宗蹦跳够了,喘着气道:“我弟弟一定会很惊喜的!对不对?我已经能想象到他的表情了!”
李海任由他晃来晃去,臣子本分地嘴角扯笑:“臣恭喜陛下。”
不一会儿,有人通报一声“太后驾到”后,太后马上现身,比这一声“到”还要快。
谢太后在先帝还未登基时就被立为太子妃,无子。敏贵嫔为先帝诞下三子,长子陈德宗过继给太后后,儿子陈望,三子不足五岁夭折。所以陈德宗对太后并无感情,甚至曾怀疑敏贵嫔的死跟太后有关。
太后怒不可遏:“都下去!”这句话特指李海,李海退了下去。
“陛下!本宫听说你让陈淮做了丞相!还让他…”
太后一进门看见皇帝竟然和一个宦官勾肩搭背还笑脸嘻嘻差点被背过气去,陈德宗只看了自己的太后一眼,又转眼盯着自己的冕旒,数着上面一颗颗珠子样的东西,极为傲慢轻佻道:“太后有何意见啊?”
太后继续像往常一样苦口婆心念叨:“陈淮居心叵测,纵然他之前勤王有功,建东将军之职和徐州扬州你都给了他还不够吗?万一他是第二个陈望陛下该怎么办?大梁已经禁不起第二次动乱了!”
陈望正是七王之乱里的一个,陈德宗的亲弟弟,勾结匈奴人差点杀进洛阳皇宫摘得桂冠,后来被陈淮所杀。
陈德宗掏耳朵打哈哈,话都不想多说,有气无力道:“后宫不得干政,来人啊,送太后回宫。”
有人进来了却不敢硬拖着太后出去,只做了个请的手势,太后脸上的粉都气得掉了几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