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1 / 2）
面馆的店面不大，顾汐一走进去就感受到一种狭小空间的微微不适感，不过还好时间已经比较晚了，店里没什么人，只有几个服务员在那忙活。
林予一进去就非常熟练地喊了婉肥肠面：“嬢嬢要一两肥肠！不要葱啊蒜啊芫须啊之类的！”又转头问顾汐：“你吃什么？”
顾汐抬头看了看菜单：“一两牛肉吧，少放点辣。”
“嬢嬢！还要一两牛肉！少放辣！就放点儿猫猫辣吧！”
大概是有点好奇，顾汐见林予坐下后问了下芫须是什么。
“啊？难道同一个城市的方言还有区别的吗？！芫须啊，就是香菜，唉那玩意儿我吃不来……”林予有些惊奇，但一提到香菜就开始嫌弃地搓了搓鼻子，“经常吃面吃的好好的吃了一口香菜……那感觉跟吃到花椒一样难受。”
“不是，我以前是外省的人，这几年才来这边的……”顾汐搓了搓手，顿了下又继续说道，“能听得懂简单的和普通话发音差不多的方言，但是叫法都不一样的就听不懂了。”
“噢这样！怪不得之前我和穆箐说一些方言梗你听不懂啊……没事！高中这三年我们教你大多数不同于普通话的叫法！”林予拍了下顾汐的肩，“包学包会！”
感觉跟个弄传销的。顾汐默默吐糟道。
过了一会儿面煮好了，即使店里光线不是很好，顾汐还是看到了面汤上漂浮的一层红油。
盯着那团一看就很辣的红油看了一会儿，顾汐艰难地开了口：“……微辣？”
林予夹着一坨被辣椒裹满的菜叶抬头看了下顾汐的碗：“对啊！诶我叫她少放点结果真的只放那么少啊，唉一看就不入味，你应该点中辣的，中辣的好吃，不是特别辣，没有让辣味把香味盖过去，还夹杂着汤底的鲜味以及菜叶的素味……”
……这人不去做美食家或者广告员太可惜了，就一碗面都能吹得花里胡哨的。
但实在是太饿了，顾汐盯了一会儿还是动了筷子。
……看来不是看起来很辣，是本来就很辣。
顾汐想到之前看过一个段子，某省人最大的谎言：“吃嘛，不辣的！”现在看来这不是段子，是真实发生的惨事，虽然来这边好几年了顾汐才体验到。
顾汐平静地抬头灌了口水，只是迅速变红的唇色和吸气声出卖了她。
听到吸气声，林予抬头看了看：“诶顾汐你还涂口红的啊？什么色号的啊？”
“……唔，系……没有……”顾汐艰难地开口，嘴已经麻了。
“哈哈哈哈哈开玩笑的！”林予起身要了碗清汤递给顾汐，“喝水不怎么管用的，还可能越喝越辣，你喝点汤，里面还有青菜你吃几片压一压。”
顾汐照做了，当青菜送入嘴里的时候果然感觉好多了。
顾汐第一次觉得青菜简直就是人间宝物。
看到顾汐缓过来一点了，林予才开始笑：“哈哈哈哈哈哈哈你不会过来几年了还没习惯吧，这种程度的辣真的不算辣的，有时候吃惯了中辣或者特辣后吃微辣都感觉淡味了。”
“这个真的习惯不了，辣是痛觉，疼痛这种东西就几年时间习惯不了的。”顾汐端着碗灌下了最后一口清汤，满足地擦了擦嘴。
……说得好有道理，林予一时间竟不知道说什么。
总不能说习惯伤痛吧？！感觉好非主流是怎么回事？！
回学校的路上顾汐很沉默，大概是才被辣完不想说话，也可能是看林予恢复了活力也就没必要找话题了。
倒是林予像是要把今天下午的话都补完一样，一路上都在叭叭叭。
“我给你讲！这一坨早上的时候可热闹了各种早点摊，之前我和穆箐经常在这抢各种饼，只是有些时候李主任出来了一个个就跟看到城管了一样哈哈哈哈哈，虽然老李只是出来逮迟到的……”
“诶不是我吹，我初中的时候后宫佳丽三千！班上女生皆我老婆，男生皆我小弟！那时候是真的爽！”
“但是高中了就不敢浪了，文科班男生太少了，我们班那情况太惨了，我都不忍心和他们抢老婆……”
顾汐沉默地听着，偶尔嗯嗯噢噢接一下示意自己在听。
“诶这雾化效果还挺好的！你看我这吃了那么辣的肥肠面后又出来吹了那么久的凉风居然都没咳过一声！”林予拢了拢外套，“这几天考试，我们走读生挺方便的考完就放了哈哈哈哈。”
“那挺好的，这几天你考完就自己去医院吧，反正也找得到路了，我就回寝室复习。”顾汐也拢了拢外套。这秋风，还真有点冷。
“诶别别别，你晓得我们这一片有个传说吗？就，独自外出的小孩都会被，吃掉！！！”林予抬起手，张牙舞爪地比划了一下，“你忍心我被吃掉吗？！”
“……”这人，真的是个傻子吧。
顾汐面无表情地盯着林予看了会儿，空气安静了几十秒后吐出一句：“嗯，忍心。”
“哇你好狠的心！呜呜呜苍天啊！大地啊！花季少女竟忍心见死不救！这是人性的泯灭还是道德的沦陷？！”林予开启戏精模式自顾自地演了一会儿，见顾汐一直很冷漠地用看待智障的眼神看着，还是讪讪收敛了，“好嘛……都疯不起来唉。我可以帮你复习啊，我觉得嘛虽然我还没到考清华北大那个水准，但还是很优秀的！至少985211我闭个眼都能上！有啥不懂的可以问我！我也不懂的话……我就帮你去问老师！”
“……”顾汐觉得林予自夸得越来越没点ac数了，“你都不能说话，怎么帮我复习？心灵感应吗？”
“我可以写字啊！”林予又掏出了那只定理记录笔，“神笔在手，分数我有！”
“……”真的，这人不去做推销员可惜了。
顾汐叹了口气，犹豫了会儿还是点头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