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件聘礼（2 / 2）

她百思不得其解。

“我把这些东西搬走之后，就不会再上来了。”陈冰拍着她的肩膀做道别，顺便也鼓励她，“以后二十四层估计只有你一个人了，加油哦。”

将陈冰送走后，偌大的二十四层果然空荡了许多。

陈冰临走前告诉她，陆柏言从接手公司以来，只有张岩一个秘书，秘书处的这些人，虽然身份上都是陆柏言的秘书，实际上都只是为了以后下放到分公司培养的骨干。

时意回到办公桌前，握着马克杯，回想了下这一天的经过。

陈冰说，她是陆柏言第一个亲自带的秘书。愿意花心思去培养新人的老板，肯定是位好老板。

但她也能感觉到，陆柏言是那种不愿与人亲近的性格。他偶尔带笑，但大部分时间都是淡然疏离的表情，不怒不喜，令人看不穿。

所以，陆柏言，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时意盯着面前那张空荡荡的位置，在一室静谧阳光中，失了神。

——

下午的时候，时意见到了传说中跟着陆柏言时间最久的张岩。

张岩是陆柏言刚接手公司时就任命的助理，现在也还帮他做事，不过同时也在一家分公司管项目，经常在外面跑，所以一般不在总部办公。

见到人，时意规规矩矩地喊了声“前辈”。

张岩人倒是意外的好相处。

“叫我小张就行了，咱们同级，不分什么前辈后辈的。”他拿出一只全新的手机盒，放在时意桌上，“这是你要的手机。”

最新款的苹果，236G的内存，比她之前的手机还要贵很多。

“谢谢，我会保管好的。”

时意握住手机盒，发自真心地道谢。

看出她的不好意思，张岩忽然觉得，陆总留下这位小助理似乎也是不无道理。

半个小时前，他接到陆柏言的电话，嘱咐他赶紧去买个手机交给时意，还让他假借员工福利的名义，不要泄露实情。

老板吩咐的差事自然不能推脱，他放下手头的事情来送手机，顺便也存着一份观察新助理的心思。

而现在，他至少可以确定，最起码时意不会像之前那些被辞退的助理一样，为了点小名小利就违背自己的原则。

陆柏言那边结束要到晚上了，打电话告诉她不用等着。时意本来已经做好了上班第一天就加班的准备，接到电话，虽然很意外，但总归还是高兴的。

回到寝室时，夜幕已经降下来了。

江大校园里的夜灯组成一片闪烁的夜景，操场上不少人在夜跑，隔壁寝室楼是大一新生住的，有男生正在楼下唱情歌告白。

白天各自有事的四个人到了晚上难得凑齐，三个室友两眼放光的围过来，要时意分享初入职场的心得。

时意用手指点了点离她最近的栾睦，“我这刚挤了夺命公交车，经过了生死时速的考验，热水都没喝上一口，你们就想听说书啊？”

阿芮立刻笑眯眯地送过来一杯热可可，“早就备好了，时大人请慢用。”

时意尝了口香醇的热可可，清了清嗓，这才开口。

“你们不就是想看我那位上司长什么样吗？”她故意卖了个关子，“照片呢——我是真没机会拍。”

三个室友兴高采烈的神色顿时耷拉下来。

“不过……”时意转了转眼珠，尾音拉长。

一脸失望的三人顿时又来了兴趣，“不过什么？”

“我这位上司，是之前我去面试时，不小心撞到的那个人。”

三人：“……”

栾睦捂住自己的小心脏，大气都不敢出一口，“妈呀，意意，你不会刚上了一天班就被炒鱿鱼了吧？”

阿芮听栾睦这一说，也吓了一跳，瞅瞅时意的神色，和栾睦接头接耳，“她不会被刺激的悲极生乐了吧？”

梦梦摇着头感慨，“孽缘，孽缘啊。”

时意看着三个戏精室友，简直想把她们拍醒。

“你们都在瞎想什么呢，人家是领导整个集团的大人物，那都是有大格局的人。”她忍不住为陆柏言正名，“他不仅没有为难我，还请我吃了午饭，人还是挺好相处的。”

这仨人这才放下心来。

吃过晚饭后，阿芮和梦梦去了自习室，她们两个都打算考研，大四过得比大一还辛苦。

栾睦去楼下超市买零食，时意自己上了游戏，习惯性地点开帮会列表，不贰君居然也在。

她正盯着他的ID出神，那边已经发了个组队过来。

这家伙倒是自来熟。

时意点了接受，在队伍聊天中打了一排字。

[波西王几]：土豪居然也是网瘾青年？

[不贰君]：刚下班，上来看看。

[波西王几]：8点半才下班？我都怀疑你是搞IT的了。

陆柏言微微勾唇。

[不贰君]：“你的第六感比女人还准。”

时意：“……”

这位老哥怎么总拿她的性别说事儿？

她吃了哑巴亏，偏偏还没办法还击——跳出来澄清她其实是女儿身，那不是自己打自己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