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屋(2 / 2)
“你的意思是,”夜魇说,“他把我们引到这来是打算报仇?”
白点点头,“而且他现在可能已经知道自己成功了,或者很快就会听说,因为很显然全世界的恶鬼都认识我。”
夜魇听后从沙发里坐直身体,对鸣屋说,“为了以防万一,你的鬼火拿出来看看。”
鸣屋紧张得唾沫都不会咽了,轻微发抖着伸出手,在手心燃起一小撮鬼火。白观察片刻便知道不是,夜魇又把自己陷进了沙发里。
“那个……”小林君小心翼翼地开口道,“这里这么多位邪神,难道找不到一个恶鬼吗?”
赤帝苦涩地笑了下,露出无奈的表情,“恶鬼可以随心所欲改变外貌,像酒吞童子这样上千年的恶鬼还可以化形成动物,唯一能确认恶鬼身份的只有他的鬼火。每个恶鬼的鬼火就像人类的指纹,仔细看就能发现它特别的规律和形态。虽然我有时能从行为和外表上的细微差别分得出人类和恶鬼,但也不是完全准确的,比方说如果你和鸣屋走在人群中,我是没法把她分辨出来的。这是恶鬼的生存方式,融入人类而不被发觉。”
除了这儿,白在心里加上一句。世界上其他地方的恶鬼都是自由的,只有天邪鬼还搞身份登记,是为了收个人所得税么?
这时,小林君的手机响了,他迅速接起电话,随即脸色变得煞白。等他答应对方几句,挂掉手机,也顾不上害怕邪神了,声音沙哑地对所有人说,“就在这附近居民区小孩玩的公园里,刚刚又发现了一具尸体。”
等他们一行人赶到现场的时候,整个街区已经被搜查一课封锁起来了。警车停满了一条街,小林君匆匆撩起警戒线钻进现场。其他人只能站在外面与街区居民一起向里面探头探脑,但什么也看不见。
白的旁边刚好站了个面相和善的中年妇女,他低下头靠近,又摆出面对人类的专用笑容问道,“请问这里面发生了什么事啊?”
中年妇女偏向他的耳朵小声说,“我听说刚才有个小孩看到里面有个无头女尸啊,就坐在公园里的秋千上,像今年死掉的那几个女孩子一样。唉,真是可怜啊。这么可怕的事情还偏偏被小孩子看到……”
白也顺势做出同情并苦恼的表情,随着对方的话不断点头。夜魇在他另一边用胳膊肘捅了捅他,低声说,“我去周围看看,你不要动。”
说完她和赤帝一起悄无声息地消失在人群里。
白站在原地,一边注意听身边居民互相交流着琐碎的片段,一边静静地挨个观察每个人的脸。
“你认为酒吞童子现在在现场?”天邪鬼的声音突然低低的在他耳边响起,把他吓了一跳,他都忘了还有天邪鬼和鸣屋在。
白回头看着天邪鬼说,“之前案子发生的频率都在两个月以上,现在离上一个尸体被发现不到一个月就又杀人,大概是酒吞童子已经知道我们在东京,想把我们引出来吧,也许是想确认身份,也许是想看看我们的出席人数,或者想直接报仇也说不定。”
“他只认得出你,那你站在这是当靶子吗?”天邪鬼的语气听起来有几分嘲弄,也可能是因为他的脸上总是有种似笑非笑的表情,让白感觉十分不爽。
白耸耸肩,表示他不在乎,他主要是懒得跟天邪鬼说话。围观人群变多了,各个电视台的新闻车和记者也纷纷赶到现场。白怕自己被摄影机拍到,慢慢地开始向人群之外挪腾,这时他眼睛的余光看到一只三□□坐在街边的电线杆底下。
虽然只有一瞬间,但他可以确定那只猫刚刚与他对视了。
三□□一看到白发觉了它的存在,迅速转身消失在人群里。白毫不犹豫地大力推开一个个挡在他眼前的人,好几个人差点被他推一跟头。他没时间顾及这些,很快就脱身冲了出去,向猫消失的方向狂奔。
白很快看到不远处的街角有猫尾巴一闪而过,他用远远超过普通人奔跑的速度追过去,同时隐约听见天邪鬼的声音在他身后喊了一声“白”,但他没有时间停下来。白一边跑一边把手伸进大衣口袋,他出门前带了一把从青行灯那里买的短刀,他用手指推开刀鞘,把刀身藏进袖子里。
白跑进了一个死胡同,这是一个非常狭窄的夹在两栋高楼中间的区域,五米之外是一堵砖墙。白没有犹豫,借用助跑的惯性,不持刀的一手在墙面上一撑,就轻松地翻过墙去。
墙的背面是一条狭长的小路,两边的双层居民楼背对着这条路,由围墙隔着。这时天色已经完全黑下来,路灯一个接一个亮起来。白的脚步慢下来,他追丢了目标。
突然,白感到一种背后被目光注视的感觉,他没有停顿,短刀出手,在转身的瞬间带着一阵风声把刀刃挥出一道弧线。但他一看清背后的人就心里一惊,及时把力硬生生收了回来。
因为眼前是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
作者有话要说: 有——人——吗————